孩子低了头,不敢再笑。
陈小桑无奈,这么小的孩子,还不懂什么叫死呢,干什么为难他?
她不多话,再次揭开白布,伸手去探鼻息。
没一会儿,她便发现不对劲。虽然很微弱,但是她感觉还有鼻息。
她拉出那人的手腕。那人的皮肤还有温热。
她满脸凝重,仔细把脉,竟然还有跳动。
“人还没死。”
“怎么会?回春堂的大夫明明说已经死透了。我们才抬回来的!”
一名男子惊呼。
陈小桑道:“你们若是听我的,就赶紧去弄一桶皂角水。”
见大家都傻愣愣站着,她气道:“你们再不动起来,人真就没了!”
这一声可是将在场的人点醒了,他们四处乱窜起来。
“家里没皂角了!”
“我们去村子里借,能借多少借多少。老二,你赶紧挑两桶水!”
兄弟好就是有这个好处,紧急的时候能听吩咐。
这边忙活个不停,陈小桑让沈大郎和陈二树帮忙,将病人身上的白布解开,衣服也全都敞开。
一旁围着的老人孩子巴巴看着,女人更是张大了嘴巴,瞅着被扒拉精光的自家男人,又瞅瞅陈小桑,到底没敢吭声。
翻开眼皮看了会儿,又掰开病人的嘴巴,探头去看了会儿舌头。
她已经确信了,就是中毒。
虽然还没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毒,但是已经引起休克了,再不急救,人就该没了。
陈小桑扭头问女人:“昨天我给他扎的银针还在么?”
女人连连点头:“在家里!”
“你快些去拿给我,我要封住毒。”陈小桑催促道。
旁边的一个十三四的少年立马道:“我跑得快,我去拿!”
说完。一溜烟跑了。
陈小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得先恢复呼吸。
休克久了,人也会没的。
只是她个子不够高,力气也不够,没法做心脏复苏。
她做不了,便立马求助旁边的沈大郎。
沈大郎道:“怎么做,你直接说便是了。”
“像这样,两只手交叠在一起,在他胸口这样按压。”
陈小桑做了个示范。
沈大郎照着她的姿势。帮着按压病人的胸部。
一开始他还不赶用力,在陈小桑的提醒下,他加大了力度。
陈小桑拉来女人,对她道:“你对他的嘴巴吹气。”
女人听得吓了一大跳:“这怎么行......”
“他已经休克了,很缺氧,你想救你相公便要帮他呼吸。”
女人胀红了脸,这可是在祠堂,不少人看着呢,得嘴对嘴。多难为情。
“你要是不愿意,只能换别人来了。”
这会儿陈小桑已经顾不上女人的心思了,救人要紧。
女人一咬牙:“我来!”
陈小桑将刚刚盖在病人身上的白布提起来,让陈二树帮着举着,把女人和她男人的头围起来,简单挡一下外人的视线。
等沈大郎按得差不多了。她便对女人道:“吹气。”
外人看不到,女人便松了口气,深吸一口气,跟自家男人嘴对嘴,猛得吹气。
“起来再吸口气。”
女人跟着陈小桑的指示起身,又吸了口气对着男人嘴巴吹。
沈大郎不管她如何,自己的手没停过。
老人满脸焦急地看着沈大郎把她儿子的胸口用力按着,心跟刀搅似的。
哎哟,肋骨都得按断了!
想归想。她又不敢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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