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他们说你有病,总让我来做你的药,却偏偏不舍得送你去医院。”
苏凉微微抬眸,“我也觉得你有病,可是为什么,你想杀的永远是我,而不是你自己呢?”
似有些疑惑,但眼睛却分外的黑暗、冰冷,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他用绳子把人绑了,丢在一边。
又用那些工具撬开了窗。
等做完这一切,已经到正午了,太阳当空,刺眼的很。
苏凉曲起腿,坐在窗边上,身子半悬空。
血还在流,似乎真要流光。
可他却一点都不怕,反而有种奇特的安心。
凉风习习吹来,让他想起了幼时的自己。
那个满身是血的孩子。
那个,再等不来救赎的男孩。
……
刀子没入的时候,真的很疼。
他早习惯了。
血又溅到了那个女人白色的睡袍上。
染红了一片又一片。
他小时候最怕见到的。
可是,他那时又想到了姐姐。
想到姐姐就不害怕了,也不疼了。
他的血可以给姐姐喝的,多少度可以。
姐姐为什么不要他了?
是不是嫌弃他的血脏了?
他尝了自己的血,一次又一次。
他总希望自己的血是甜的。
可是次次失望。
他伤得一次比一次重,他任由自己一次比一次接近死亡。
只为赌一个可能。
期望着,期望着,期望那人回来,带他走。
……
呵,姐姐,你没来救我,你放弃了我。
我也不要你了,再也不要你了——
他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不许哭,告诉自己要忘记,要恨,要狠。
眼尾越来越红,却终究没再掉过一滴泪。
……
苏凉回眸,朝屋里看。
恍惚中,他似乎真的看见,那个小孩默默忍着,坐在血泊里,不哭不闹,直到最后……
晕过去,差点死了。
轻轻地、低低地唤了一声,“姐……姐……”
在这世间,他最讨厌两种颜色。
红色和白色。
可是因为在姐姐身上……
他才能够容忍,所有的色彩。
红的,白的,什么颜色都好。
少年薄唇微动,望着天边,轻若无声地说:“只要是你,只能是你,只有你……”
苏家阁楼上的门终于开了。
“少爷,你可以出去了。”女仆打开门,没发现本该缩在门前的少年,讶异,“人呢?”
房内还不时传来奇怪的声音:“唔唔……唔……”
女仆怕死,怕被辞退,更怕苏家唯一的继承人死了,她担不了责任。
“啊,夫人。”女仆朝楼下大喊道:“先生,少爷不见了。”
……
苏凉直接打车去了校外的住处。
一周才一次的音乐课。
这周已经过了,他不喜。
给学校打电话说自己生重病。
重点表明自己一个人,要死了,需要老师照顾。
哪管是不是真的,学校问了一圈,没人敢来。
少年皱眉,放狠话:“你们继续磨叽,等老子死了派个人给老子收尸,也成!”
“这,这不是不知道哪位老师合适……”
少年嫌弃,“真蠢,挑人也不知道挑废物来,不是有个现成的。”
“噢,对,我想起来了,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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