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卷 辞家 第一章 撑船少年(第1/3页)  锋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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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磨村向来是人烟稀少的,南面临着奔腾东去的冯江水,常年雾绕绕的,尤其每年春秋季,往往看不见十步外的景物了。

    村里只有二十几户人家,一小半是种着庄稼,一大半的,都是去季镇做撑船的生计;冯江——见不着的边际的大江,让季镇一里一小河,十里一大河,自然而然,季镇的水路生意是很多的。

    傍晚,斜挂在天边的红日散着最后的火热,将天和地烧了个红;石磨村去撑船的村民基本上都是在这个时候回来了,晚上的水路可不好走,看不见的石头、沙地,都能让忙活许多年的木船搁浅。

    不多会,天上散乱的云没了颜色,在黑夜和星星的衬下,显得有些黑。村头的水面,映着粼粼的星光,不远处一条明显比村里大部分的船要小上一圈的破旧木船,缓缓驶进了村。

    一道小巧的身影从船上跃下,熟练的将木船拴在岸边一株枯木墩,随即又在河边挽起裤脚,竟洗了手和脸。显然经常这么晚回到村子。

    身影向着一间泥墙草屋走去,开门——锁门,细微的簌簌声,那是吃干粮的声音,再过小半个时辰,屋内就传出了熟睡的鼾声。

    第二天,东边将有些鱼肚白。

    村子里陆陆续续有青烟冒出,下地和去镇上撑船的,起床吃早饭准备出门了。

    那间泥墙草屋还没有动静,待到太阳露出锋芒;草屋门“吱呀”地打开,一位黝黑的少年,竖着懒腰,目光还有些惺忪。

    少年瞧了眼远处自己的小破船,在河里随着细波左右晃着;从屋里打盆清水洗脸漱口,发现水缸已经见底。

    村里有颗老槐树,四个大汉子才能堪堪抱住,村里上了年纪的人都说他们在的时候,这棵树就在了,一代如此,他们听上一代前辈也是如此说;一代又一代,溯流而上,不知道这树有多少年了,恐怕比脚下这地,还要老。

    槐树底下就是村里唯一的一口井;

    树荫下,一个中年男人对着两个头发花白的老年人正说着什么,很明显中年男人在讲着自己的“英勇事迹”,话语间神色骄傲,左眼不时向上飘,口水、唾沫星子乱飞。

    不过中年男人的右眼却是盖着黑麻布,像极了从战场上负伤光荣退下的老兵。

    “好汉不提当年勇,陈独眼,你这是好汉中的好汉啊?还是假好汉?”正在井边打水的是村里的任三爷,见中年男人又在吹嘘,忍不住道。

    “陈独眼”瞥了任三爷一眼,很不开心自己被打断,但也没有反驳,咽了下口水,继续道:“那当时,那阵势,不说别的,对面那个足有两丈高的大家伙,冲着我就是一拳,你是不知道那拳头有多大,喏——”陈独眼怒了努嘴,示意任三爷从井里拽上水的小桶,“只大不小。”

    两个白发老头一脸认真的看着陈独眼,似在想着那么大的拳头,陈独眼怎么接下的,那是要点本事的。

    “还吹呢,你讲的我都能背下来了。”任三爷的桶打满了,无奈的看了看两个老头,虽然不是第一次听了,却是次次都想的认真,深信不疑的样子,也只有这些闲的没事的老头能这样了。

    “你...”陈独眼指着他,“你要不信就不听,别来打扰我与前辈的交流,我怎么也是十年前的武举人,说的能有假话?”

    “好好好,武举人,咱们村谁不知道你是武举人。”任三爷继续撂下这么一句,笑着走了。

    “不晓好歹!”陈独眼咕囔着。

    ......

    事实上,石磨村的人,都喜欢逗这个陈独眼,每每他讲他在外面的辉煌事迹,陈独眼总是有数不完的精力。

    陈独眼是五年前来村子的,并不是村里的人,当年第一次进村子后,还是讨要的饭,像是饿了三天的流浪汉。不过陈独眼人并不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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