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萧云琅,霍念卿难得有些心思不属的回了自己的院子,甫进门,一个脸生的丫鬟就迎了上来。
;拜见二小姐……
跪在地上的丫鬟,毕恭毕敬的做着自我介绍:;奴婢是新调来伺候小姐的丫鬟,名唤绿翘。
;是夫人派你来的?
霍念卿漫不经心的问道。她甚至没有看那跪在地上的女子一眼,自顾自的坐在桌旁,为自己倒着茶。
;是。
那名唤绿翘的丫鬟先应了一句;是,旋即话锋一转,道:;虽然奴婢是夫人派来伺候二小姐的,但奴婢既进了这院子,便只认小姐是奴婢的主子,日后奴婢也只听小姐一个人的吩咐,绝不会做对不起小姐的事情……还请二小姐相信奴婢。
她言辞恳切,信誓旦旦,颇有几分赤诚般。
霍念卿还是头一回见一上来就表忠心的,不由瞥了她一眼,但见她低垂着头跪在地上,伏下的身子倒似恭谨,只不知脸上此刻又是怎样一副表情。
霍念卿小口饮着茶。
那春桃前脚刚;畏罪自杀,后脚何氏就迫不及待的安排了人进她的院子,倒还真是着急。
不过也难怪,毕竟春桃的死已成定局,没了她在旁边监视,何氏与霍念卿又怎么能够安心呢?
至于这名唤绿翘的丫鬟,究竟她是何氏母女特意又安排在她身边代替春桃监视她的眼线,还是如她自己所说日后唯自己马首是瞻、忠心耿耿,老实说,霍念卿并不怎么在意。
一说一听罢了。
;夫人既已派了你来伺候,你以后只管好好做事就是,退下吧。
霍念卿道。对眼前丫鬟方才的表态,既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只轻描淡写。
;小姐早些休息,奴婢先行告退。
那绿翘显然也是个识时务的,并没有再急于证明自己的忠心,只从善如流的按着霍念卿的吩咐,恭谨的退下了。
这般的进退有度,倒是比那春桃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杯中的清茶已有些冷了,霍念卿放下了茶盏。
夜已深,屋外隐隐传来几声嘈杂,想是霍丞相忙完了政事,回府了,只不知他听了今日这场闹剧,会如何处置何氏母女,不过,春桃既已做了他们的替死鬼,想来应也是就此不了了之了吧。
霍念卿不怎么关心,对镜卸着妆容。
簪在鬓间的茶花,经过一天的奔波,已有些枯萎凋零,想到那个赠花的男人,霍念卿原本打算将它丢向一旁的动作,不由一滞。
她望着案上的那朵茶花,以及旁边那枚与它一起相赠的玉佩,眸光微闪。半响过后,霍念卿将那茶花与玉佩一起收进了锦盒之中。
窗外,月色如洗。
暗夜沉沉,一道纤细的身影,悄悄踅身进了月色照不透的阴暗角落里。
;主子交代的事情,怎么样了?
一身黑衣的暗卫,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属下已按主子的吩咐,进了秋梧院。
隐在风声中的,是一道女子的声音。
而秋梧院,是霍念卿住的地方。
顿了顿,那女子道:;但霍小姐防备心甚重,似乎并不信属下的说辞。
;无妨。男人沉声道:;你只要依照主子的吩咐,留在秋梧院好好伺候就行,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通知主上。
;属下明白。
女子语声恭谨,哪怕主子不在面前,她亦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好了,你回去吧,小心行事,万不可露了马脚。
男人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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