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
男人灼烈大掌,如铁钳一般紧紧攥在她的腕上,力气之大,仿若溺水之人紧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
他对她说:;阿娘,别走……别丢下孩儿一个人……
高烧中的萧云琅,把她当成了他的娘亲——
霍念卿脚步一顿。任由他滚烫的脸颊孺慕般贴在她的手上,他甚至亲昵的蹭了蹭她的手背,像依赖着主人的小奶猫。
霍念卿只觉被他蹭过的地方,像簇起了一星点一星点的火苗,缠住了她想要抬起的双腿。
;好冷……
男人轻声呢喃着,委屈似不小心受了惊吓的幼童:;比我小时候掉进的那个冰窟还冷……
那彻骨的寒冷,像是无数的细针一样无孔不入的扎进他的五脏六腑,冻得他骨头生疼,萧云琅不自觉的瑟缩着,高大挺拔的身躯,此刻却蜷缩成一小团,像竭力想要将自己藏进茧里的幼蛾。
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年寒冬,当时,他还只有五岁,贪玩一个不小心掉进了湖水里,奄奄一息被救回的他,也是被阿娘这样抱着。
霍念卿听着他睡梦中的呓语,原来他小时候也曾经落过水吗?也像现在这样难受吗?
她曾经听过面前男人的一些传闻,知道他生母早逝,抚养他的祁妃娘娘不久之后亦被打入了冷宫,年幼的他,就这样跟着那祁妃娘娘,自小在冷宫中长大。
一个不受宠且被打入冷宫的皇子,要如何在惯于拜高踩低、尔虞我诈的皇宫中,活下来?
那个时候,他落水受伤,身边可有人照顾?
念及此,霍念卿心中不由一软,她抬手帮他按揉着太阳穴,缓解着他的痛楚,连声音都不自觉的轻了起来:;没事的,阿娘在这儿……一会儿就不冷了……
萧云琅闻着她袖间淡淡的依兰香,那不是他幼年时,阿娘用惯的香料,但在这一刻,却奇异般的安抚着他因为余毒发作,因为高烧不退带来的丝丝锐痛。
男人下意识的贴紧了近在咫尺的女子,喃喃唤着:;阿娘……
他轻声呓语着:;孩儿好想你啊……
他难得的露出一丝想念,那是他清醒之时,从来不曾显露于人前,甚至从不曾多加留恋的东西。
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有更重要的目的,要达成。
他眉峰紧蹙,不安的挣动了下。
;阿娘,你放心,孩儿一定会捧着……回去见你的……
后面的几个字,被他无意识的含糊了过去,哪怕是睡梦中,他也牢牢紧守着什么。
霍念卿只当他想念母亲,下意识的将他抱紧了些。
男人清俊的脸容上,一片苍白,衬得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越发如刀锋一般锐利,他的唇极薄,不自觉的紧抿着,唇色却是不点自朱,在他宛如大理石刻的俊颜上,铺开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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