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知道你自己是谁了吗？”陆辰风问道。

    “我是竺凡之，也是冥神。我是二者的结合体。”黑衣男子平静的答道。

    “不。你不是冥神，你是竺凡之师伯。”陆辰风道：“你的身体是竺凡之，精神也是，所以你应当把冥神的意识从身体内驱逐出去！”

    “你不必如此挑拨，不管是冥神的意志，还是竺凡之的意志，都已经干扰不到我。我已经把两者的意志完美融合在一起。”黑衣男子自信的道：“现在的我，是一个完整而统一的我。我就是我，下独我！”

    “两个灵魂在一个身体内，你不觉得难受吗？”陆辰风不死心道。

    “我为什么要难受？两个灵魂融合在一起才造就了现在的我。”黑衣男子道。

    “就像在这地下城上方的土地上，有一条河，地面上的人称之为‘黑水河’。”黑衣男子指着不远处横穿地下城的河流道：“如果有这条地下河涌出地面，然后汇入黑水河，你能注入霖下河水的黑水河就不是黑水河了吗？”

    “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陆辰风道。

    “人还一次也不能踏入同一条河流呢。照你这种法，人也不可能一直都是同一个人。人每也要呼吸吐纳，吃喝拉撒，新陈代谢，不思想变化，仅就身体而言，今的你就已经不是昨的你了。”黑衣男子道：“而经历这一切变化的你，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的你，这才是真正的你，唯一的你。”

    “哦？是吗？”陆辰风从乾坤袋里拿出来一把斧头道：“我这里有一把旧斧头，这是我祖父留给我的，我把它叫做‘祖父之斧’。”

    陆辰风完把斧头拿到眼前，用手指摸了摸斧头的刀龋可以看得出来，这斧头确实有些年头，斧子的木柄已经被摩擦的溜光水滑，还有了好几道裂纹，斧头的刀刃也已经有些卷曲，似乎很久没有打磨使用，这斧头有些地方已经生了铁锈。

    “现在我觉得这斧头的刀刃有些锈了，所以我决定换一个新的刀头。”陆辰风完从腰上的袋子里摸出一个新的刀头换到了木柄上，然后顺手把换下的旧的斧子刀头递给了身旁的慕愚。

    “那么，你这把斧头还是我的‘祖父之斧’吗？”陆辰风举着手中换了个崭新的锋利刀头的斧子问黑衣男子道。

    “虽然换了个刀头，但它还是你的‘祖父之斧’。”黑衣人道。

    “哎呀，我刚发现这斧柄上有好多道裂纹，似乎马上就要断了。我想换个新的木柄。”陆辰风假模假式的查看着斧子的木柄道。

    “想换你就换。”黑衣男子露出一种看戏的表情道。

    “好，换就换。”陆辰风完从腰上乾坤袋里拿出一个新的木柄换了上去，顺手又把换下来的旧木柄丢给了慕愚。

    “那么，这把斧头还是‘祖父之斧’吗？”陆辰风问黑衣男子道。

    “可以是。”黑衣男子道。

    “好。这把是‘祖父之斧’。”陆辰风着，把手中的斧子递给了慕愚，然后拿过慕愚怀里的之前换下来的旧的斧头和旧的木柄，重新组合成斧子之后问黑衣男子道：“那么这一把呢？它又是什么？”

    “也是祖父之斧。”黑衣男子道。

    “明明这一把才是最初的祖父之斧。”陆辰风拿着手中的旧斧子道：“那把新斧子明明和最初的‘祖父之斧’已经没有了一点关系，却依然被称作‘祖父之斧’，你不觉得这很好笑吗？”

    “你这是想明什么？”黑衣男子道：“是想我自称‘竺凡之’很好笑，还是我自称‘冥神’很好笑？然后让我再次纠缠到‘我到底是谁？’‘我还是不是我？’这种无聊的问题中然后精神分裂？”

    黑衣男子灿然一笑，道：“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现在对我自己是谁有着清楚而明确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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