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含昭的眸子里凝入了层层的冰丝。
她早就知那一招风险甚大,她原以为被发现了只是寻常惩戒即可,谁知这嬷嬷竟动鞭抽打。
“奴,奴婢不敢。”
柳嬷嬷低着头,说话的嗓门已然没有了先前的嚣张。
“你也知道你是个奴婢。”
宫含昭捡起了地面上的长鞭,细看之下鞭身周围竟然嵌了铁钉,怪不得将清芸打的那般皮开肉绽。
这嬷嬷当真是歹毒心肠!
“我看你敢得很!”
宫含昭眸色一沉,她手中扬了长鞭,重重地抽在了柳嬷嬷的身上。
鞭身上嵌着的铁钉划开了柳嬷嬷的衣裳,无情地抽打在了她的皮肤上。
柳嬷嬷痛的双腿发软,跪在了地面上。
宫含昭再一次扬起了长鞭。
“阿昭,住手!”
突然出现在她院里的宫凛正厉声制止道。
“父亲。”
宫含昭收了手中的鞭子,看着宫凛正的视线里带着隐隐的不甘。
“相爷,这丫头想要老奴的命……”
柳嬷嬷瞧见了宫凛正,连忙爬到了他的腿边。
“这贱奴对清芸滥用刑罚,我绝不能放过她。”
宫含昭的音色清冷,即便宫凛正要对她心生厌意,她也绝不能轻易饶了这嬷嬷。
“我没说让你饶了她。”
宫凛正听着宫含昭冷硬的话语,他的眸色淡然。
宫凛正的话让宫含昭愣了愣,难道他的突然出现不是为了维护柳嬷嬷的吗?
“父、父亲?”
宫凛正拿掉了宫含昭手中的长鞭,将它扔到了一边。
“下人犯了错,让她去牢房领板子就是了,你是我宫家大小姐,这么做若传出去实在有失体面。”
宫凛正温声说道。
他回府时听人说柳嬷嬷挨了打,确实是存了维护她的心思来的。
可来宫含昭院里的路上又瞧见了上伤痕累累的清芸,对柳嬷嬷那点怜悯顿时荡然无存了。
“相、相爷!我为相府尽心尽力这么多年!您……您怎么能……”
柳嬷嬷抱住了宫凛正的腿,她两眼泪汪汪。
如今她这样怎么还能去牢房领板子?
“你的确是相府的老人,可犯了错也是同样要受罚的。”
宫凛正眸色冷漠地看着柳嬷嬷。
他如此惩罚柳嬷嬷明面上说是因为她犯了错,其实更是要告诫相府上下,不可轻视怠慢了宫含昭。
“我父亲的话你听不明白么?还不快滚?”
宫含昭顿了顿又说道:“还是说你宁愿受我鞭打也不愿领板子?”
柳嬷嬷见这父女二人态度坚决如铁,知晓求人根本无用。
她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挣扎着站起了身就跑开了。
“父亲,我原以为……你会替柳嬷嬷说话。”
宫含昭看着宫凛正,她的音色平静。
宫凛正闻言,唇边绽出了柔和的笑容,他开口说道:“这天世上哪有父亲不向着女儿的道理?”
宫含昭对着宫凛正欠了欠身,转身走进了院内。
清芸身负重伤,她又是个下人,她若不去,府里的那帮人必然不会尽心尽力。
宫含昭走进了清芸的住处。
“她怎么样了?”
大夫见宫含昭走了进来,又抬手把了把清芸的脉象。
“血及时止住了,她暂时已无生命之忧了。”
宫含昭抬眸瞪了一眼大夫,这点伤若还要了清芸的性命,这大夫也别想在京城混到饭吃了。
“何时才能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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