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原主的心愿只有嫁给恩人以及好好活着,那这个孩子还不如流掉,让花弄影消停一会儿。
不然,公孙言昭估摸着怀胎十月,自己没一天安生日子能过。
鼻尖萦绕着一股暗香,混合着花香弥漫四散。
她敛眸,轻声道,“其实,王妃也算性情中人。”
公孙言昭在这个位面能称得上可以说几句话的人,大概也就是这位摄政王妃了。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可与人言者并无二三,我懂。”摄政王妃轻笑,笑容里却带了几分苦涩的味道,“不说这些了,还是赏花,但愿言昭你以后的日子,能像这温室里的花一样,得一人庇护,一世安稳。”
一世安稳,这四个字眼让公孙言昭怔愣了好一会儿。
这,也是原主的心愿。
可是……
“我不想。”
公孙言昭蓦地抬眸,眼底迥然有光,光而不耀,却攫人心魄,“我不想被困于这后院一亩三尺地,仰仗着别人的鼻息生活,哪怕那个人是我名义上的夫君。”
“不在后院,难道你想在朝为官吗?”
像是打趣儿一般,摄政王妃道。
确实,这样的言论,在这个时代,闻者仿若听到一个莫大的笑话。虽然,摄政王妃是少有不把这当笑话的人之一。
“女子又为何不可在朝为官?”
公孙言昭温声的反驳,却字字句句都铿锵有力,温柔而坚定的说,“蛮夷戎狄有学者提出:有思想力的人是万物的尺度。可并未说,这有思想力的人,必须是男人。
现今正逢天灾,南洪北旱之急,我可解,但无人愿意听。经法儒学受人推崇,我亦通四书五经,也可经世致用,但无人在意。这一切都因为,我是女人。”
这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语,让摄政王妃呆了好久。
南洪北旱……这是摄政王前不久才跟她提过的朝廷千古难题,没想到,公孙言昭竟也关心国事。
“天灾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摄政王妃很是费解。
据她所知,公孙言昭这些天除了去丞相府探望过一次以外,可没有出过洛府。而天灾,对京城的影响也是微乎甚微,寻常深闺女子基本不可能知晓。
莫非……是洛无疆说的?
“王妃是觉得,我身居后院,便与世隔绝了?”这一句反问,让摄政王妃哑口无言。
旋即,只听得公孙言昭一声似叹非叹,“枯井中的人仰观宇宙大千,坐拥天下者,却四顾高墙如井,确实说来可笑。 ”
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摄政王妃道,“我知道你心中所想,说来也真够遗憾的,以你的聪明才智,并不应该被困在这深院之中,我看你更适合在朝当官,可惜啊……”
公孙言昭接下了话茬,“可惜事与愿违,我的确没有这个资本。”
所谓的资本,自然是,性别。
看着公孙言昭一脸的遗憾,摄政王妃无奈的叹息一声。
想来公孙言昭想入朝为官,也是知道权力的重要性了。
也是。若非为权势所压迫,洛无疆又怎会委屈了公孙言昭?
说到底,还是身不由己。
“权力一事,并非我们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在朝当官,人人争的都是这个权力,你得明白这个道理。”
听着摄政王妃说的这番话,公孙言昭的脸色都暗淡了许多。
正当她还要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腹部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
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脱离她的身体一般。
“嘶……”她倒吸了一口冷气,猝不及防的跌坐在了地上。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公孙言昭仍然疼得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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