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窘迫还是畏惧,徐姑娘满面涨红,眸子里面氤氲出水汽,惊疑不定地看着白若寒。
可在白若寒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注视下,她觉得自己保持站立,都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一时间竟就产生了一种,后悔娘亲把她生出来的感觉。
活阎王所带来的威压,又岂是她区区一个被娇养在闺阁中的女孩子能够承受的。
而白若寒,显而易见并不准备轻易地放过她。
“嗯?”白若寒走近几步,眯了眯眸。
人群无声地让开条道路,没有人幸灾乐祸,没有人顾得上看好戏,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
她怎么在这里?
徐明月怎么在这里?
那不是和她们每个人都一样吗?
大家都是家世清白的女孩子,经历了第一重有关于外貌的筛选,所以能出现在此处罢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有一种问题,叫做“白大人觉得你有问题”。
作为特使,选谁不选谁,白若寒都是可以全权做主的,不说生杀予夺,可他却也是拥有着旁人不敢肖想的权力。
哪怕他此时拔出刀子来杀人,除非这帮女孩子们的家眷上京去告御状,否则即使是身为杭城一地父母官的朱知府,也拿他毫无办法。而至于告御状的人能否活着到达京城,就又是两说了。
有人战战兢兢的视线,不受控制地滑向白若寒的腰间。
好在这位白大人,腰间空无一物,并未佩戴任何兵刃,否则若说他会忽然暴起杀人,女孩子们也都是相信的。
可即使如此,依旧没有人感觉到能多出半分轻松,更无法掉以轻心。
眼见着白若寒步步逼近,徐明月颤如狂风暴雨中被摧残的娇花,眸色更惊惶如同被凄风苦雨卷过,她不明所以,却也更为惊恐交加,而在进入这花厅的前一刻,她还在意气风发地嘲讽纪绾绾,畅想着自己今后将来临的美好生活,此时此刻,又哪还有丝毫方才的影子。
白若寒站定了脚步,他勾一勾唇,眸中的两轮冰月,似爆发出锐利的寒芒,直直刺进徐明月的心里。
“若没记错,这位徐姑娘,不是早在本使到达杭城之前,便同男子一同落水,失了清白了吗?”白若寒淡淡地挑起一边眉峰,不轻不重地说道,“怎么,你们徐家,是当本使不在杭城,便可以隐瞒此事吗?这样的人,也肖想进宫去陪伴太后,你当太后是什么人,又把皇宫当成是什么地方?”
徐明月总算支持不住,身子一下子就软倒了。
如此大的帽子扣下来,都已经不仅仅是她一个人颜面不颜面,前程不前程的问题了,白若寒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他们徐家,整个徐家都有过错!真要追究,便是欺君罔上,是对皇室大不敬!那是什么样的下场,充军流放都是轻的,说不得还得满门抄斩!而这,又岂是她区区一个女子所能够承担的起的罪名!
徐明月肝胆俱裂。
而花厅里那十余名年长的女子,在白若寒说完这一番话后,也齐齐无声地跪了下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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