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小雨笼罩了包子铺, 这场夏雨似乎并没有止境。
谢忱山听着那些清脆的雨滴砸落屋檐的响,顺手把热气腾腾的蒸笼盖上。今日的生意怕是要停了?些,毕竟雨势不停, 愿意出门的人也少了?些。
但好歹在午后的时候,还是有了?些日头。
魔尊正在数钱。
他似乎已经意识到这些可以交换每日的粮食。
就毅然重视了?些。
谢忱山笑眯眯地看着正在认真数着钱币的魔尊,轻声说道:“从前在庙会上挣的钱,不是更多吗?”
在庙会上挣的钱, 谢忱山都是交给魔尊自己收着了?。
魔尊把最后一枚数完, 心满意足地收进钵子里?。然后道:“捐, 出去了?。”触须捧着那个钵子递到谢忱山的面前。
谢忱山拎起钵子,挑眉:“捐出去了??”
庙会的附近,确实是有些慈善堂之类的地方, 偶尔也会有行善积德的人家捐些钱财维持。谢忱山初抵大河城的时候,也曾经带魔尊走过。
只不过谢忱山带魔尊走过的, 又何止这么一处?
魔尊道:“无用。”
触须在钵子上拍了?拍, “有用。”
触须高高兴兴在钵子上又搓了?搓。
因为是和谢忱山一起收到的, 才是有用。
谢忱山眉眼微弯, 笑了?起来。
坐在位置上的赵客松摸了摸下巴, 咳嗽了两声,自言自语地说道:“奇怪,是我自己的问题吗?”他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但是又找不出究竟是哪里有问题。
“牧之,静心。”
谢忱山似乎是感觉到了赵客松的走神,不紧不慢地说道。
背对着谢忱山的赵客松立刻闭上了?眼。
不过要在这种过于嘈杂的氛围中入定,也着实是在考验赵客松的心性。
赵客松屏气凝神,试图找到那种安静的感觉。
他有些拼命过头了,在挤眉弄眼之中, 似乎微妙察觉到了一股古怪的气势。
说是古怪,也是因为与周围格格不入。
大河城毕竟不是人口密集的城镇,来来往往的百姓就那么多。极其偶尔的时候,有几个外来的修者经过,那也是顺其自然的事情,从没有这种冰凉到刺痛
灵识的感觉——
他猛然睁开了?眼。
“剑痴道友,这般外放的剑势,不太妥当。”
谢忱山漫不经意地笑起来,轻柔地拦下了?那尖锐的来势。
赵客松微愣。
是了。
这种锋芒毕露的感觉,确实是剑意。
“无灯大师,看你这般悠闲自在的模样,怕是不知道外头已然掀起惊涛骇浪?”
有一人踏着石板路而来,宽厚的背上背着一把重剑,只粗粗用布帛包裹着,露出些许漆黑的剑背来,日头都仿佛要被那厚重的色调吸纳进去。
来者做粗衣打扮,留着络腮胡子,极其放诞不羁,脚下踩着的两只破布鞋,甚至还能看到前头露出来的大脚趾。
他在铺子前?站定,一扫这简陋的地盘,露出嫌恶的神情。
“一想到你这猴精猴精的小子居然躲在这样的地方偷懒,我就忍不住背后发麻。”名为剑痴的男人扫开最外面那桌上的杂物,径直坐了?下来,“也确实没想到你会躲在这样的地方,着实让人好找。”
谢忱山敛眉,声音微凉地说道:“道友这话却是说错了?吧?如今贫僧所在,该是任何人都寻不到才是,你能找到这里?……”
他抬起头,清亮的眸子盯着剑痴,摘下了?手腕上的佛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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