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杠跟学徒回来,白郎中让他带着去后院客房。
回春堂的客房,全都是留给外来看病留宿用的。
有的一天看不完,半夜万一有啥问题,就近好医治。
屋子就一个炕,两床脏被子。
即便如此,一晚上还得二十个铜板。
好在丁琬有些面子,学徒给还了干净的被子,又把柴禾拿的足足。
安顿好了二狗子,白郎中去写药方。
张青山见没事儿了,看着程豹道:
“哥,你赶车回去。明儿一早给我们送饭。”
丁琬闻言点头,也跟着劝说:
“是啊程豹,你回去。你媳妇儿有身孕,就自己在家谁都不放心。我们三个都在这边呢,你回去瞅瞅,明儿顺道送饭。”
程豹没有拒绝,点点头,转身走了。
丁琬看着一直没说话的刘铁杠,轻声道:
“我知你现在的心情,过去不管怎么样,那都是过去的事儿。等他醒了,好好对他就是。这孩子后面都是铁柱哥再管,平常也不出去,好很多了。”
刘铁杠没吱声,但是床沿通红,明显在哭的边缘。
丁琬叹口气,摇摇头,又道:
“明天吃过早饭,你跟张青山就回去。午饭、晚饭不用管我们,这边不会饿着我们。后天中午你们来接就好。”
这话说完,刘铁杠终于有了反应。
抬头看着她,蹙眉说:
“东家,哪能让你搁这儿陪着,我陪着就好。”
张青山撇嘴,不客气的说:
“你确定搁这儿?我跟你说,你在这儿,就是一个学徒都能呲嗒你。刚才你瞅瞅你都干啥了?全都是东家。”
“我……”
张青山拍拍他的肩头,继续又道:
“这个时候就别再外道了。东家又不是旁人,你心里感激,过后忙完这事儿,咋做还不成?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啊!”
刘铁杠尴尬的瞅着丁琬,张了张嘴,没有吱声。
恰好学徒端药进来,还是丁琬主动接的,刘铁杠根本没想到。
张青山见状,好笑的摇摇头,说:
“走,跟我烧烧炕,点点炉子。照顾人的活儿,你不行。”
说完,直接拉着刘铁杠出去。
丁琬小心翼翼的吹药,看着学徒问道:
“白先生睡了?”
“睡了。”学徒点点头,“这些日子白先生累坏了。”
“为啥,大过年的有那么多人生病?”
学徒摇摇头,轻叹口气,说:
“不是的。回春堂其他的郎中都去边境支援了。”
“支援?支援军营吗?”
“是。”学徒颔首,“说是边境交战数次,伤病累累,军医不够。东家虽然在京城,可回春堂在辽东,所以就送信回来,让郎中们去支援。这边就剩下白先生、刘先生、还有陈先生。学徒也就剩下我自己,其他人都走了。”
需要这么多人?
丁琬深吸口气,幽幽地道:
“边境那么紧张,才换来老百姓的安居乐业。边境那边还需要什么吗?如果需要,你跟我说,我能做的一定做到。”
学徒拱手,钦佩的说:
“徐娘子做的已经很好了。一千多斤高粱酿,那也不是小数目呢。”
丁琬不好意思,把最后一勺药喂下后,道:
“边境若是有什么消息,得空跟我说一下。”
“好的,好的。”学徒接过碗,转身出去了。
炉子点火,丁琬拿了些柴禾烧炕洞。
刚刚点的火,明显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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