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稳的声音的传来,让丁琬哆嗦了一下。
“猛”地坐起身子,接着身边传来——
“你不能起太猛,难道忘了?头晕没?”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声音。
丁琬深吸口气,把身边的人推开,往旁边挪了挪。
的确,脑子有些晕,可好过跟他靠近。
本来意志就不坚定,如今一起上京,她真的有些担心了。
满脸愁容,加之微弱的叹息,让徐永涵眉头紧锁。
对于她的刻意疏离,早已料到,但心里却十分不舒服。
“是不是难受了?”
“没事儿。”丁琬摇头。
她起猛了会难受,这事儿只有他知道。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前后加起十八年,她虽然没有好,但却已经习惯、克服了。
“刚才做噩梦了吗?梦到咱小姑了?”
丁琬秀眉微蹙,扭头看着他,道:
“徐将军,那是小妇人的小姑,跟您没关系。”
徐永涵无奈,坐在她的对面,靠着车厢,说:
“琬儿,此去京城二十日,我不相信捂不热你。你可以生气、可以恼,但你我是夫妻,这个永远不变。”
丁琬上扬嘴角,讥笑的看着他。
“永远不变?徐永涵,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不变的。”
“我就是不变!”徐永涵坚持,“当初我走之前对你说的话,我全都记得,也在一一实现。”
实现?
“人在失意时许的承诺,会在得意时忘得一干二净。就好比你现在,对我承诺的时候,你是徐二年。如今你一跃成为正三品将军,就是徐永涵了。”
又来了,又来了!
徐永涵咬牙,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道:
“我说过很多次,那些都是迫不得已,迫不得已。”
“那我再问你,如果当日我相信了'殉葬',跟周子旭离开,你还会如此对我?”
“你不会!”
“我为何不会?你别忘了,当时我刚上过吊,惊魂未定,体验过死是什么感觉!”
徐永涵抿唇,眉头紧锁。
“呵呵……”
丁琬冷笑,扭头看向一旁。
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
他就坚信她不能相信,可偏偏前世她就信了。
她有错,难道他没有吗?
不过赎罪,跟他没关系,那是她的债。
一切缘由都是周氏对她的恨,与旁人没有关系。
想着梦里徐致远,还有小姑姑,她心如刀割。
这样的梦,她曾在去送酒的路上,梦到过一次。
但那个时候的梦,明显不如刚才的全面。
而且,孩子的死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挨打、虐待、不给医治。
周氏为人母,虎毒不食子,她真的太可恶了。
还有就是小姑姑。
安辰都要拿钱给她赎身了,可就晚了一天,什么都完了。
前世她造的孽那么多,老天爷是怎么让她重活的呢?
眼前多出块帕子,丁琬惊了一下,随后就听到——
“擦擦,我又没怎么样你,哭什么呢?”
话落,丁琬用手背揩了下脸颊,竟然湿乎乎的。
什么时候哭的她不知道,可在他面前哭,她真的太丢人了。
看着帕子有些眼熟,接过来仔细瞧,长叹口气。
就说她帕子怎么老是不够用,无语了。
擦了擦眼睛,捏在手里,略有些哑嗓子的说:
“徐永涵,咱们再说啥都是于事无补。我现在不求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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