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坊外的茶棚,黄文安似笑非笑的看着裴时,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满足的喝下一口热茶,黄文安优哉游哉道:“裴时,有个不幸的消息,不管你想不想听,反正我是想说的,王甫正包括妻儿和那仆从都被祖宅里的人叫过去准备过年了,那刚买没多久的宅院可能得闲置到年后了。”
裴时神色不变,似乎这事跟他没多大关系一样,淡定的跟入定的老僧般。
黄文安不信,“真不慌?一个年过下去,王大人贵人多忘事,没准儿就忘了弟妹做的点心,你这段时间做的岂不是白忙活。”
“有吗?”裴时勾起唇角,“我到不觉得,话说你专门跑过来坐在外面吹冷风就是为了说这个?”
“当然不是。”黄文安老神在在,裹了裹身上的厚披风,露出一抹罕见的奸笑:“最近身体不太好,感觉在临水镇养了一段时日还挺不错,打算多住些时日。”
“然后呢?”裴时面无表情,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然后?”
然后黄文安站起身,手中依旧捧着一个汤婆子,不缓不慢的往裴时身后走去。
“好久不见,方伯母。”
“文安?”方氏语气充满了惊喜,随后关心道:“你身体不好,大冷天的跑出来作甚。”
“多谢方伯母关心,晚辈此次过来是有一事要相求。”
“瞧这话说的,文安有事但说无妨,伯母就算倾家荡产也会给你把事帮了。”
黄文安笑了笑,“哪有那么严重,方伯母,晚辈这次打算留在临水镇过年,但寒舍只要晚辈和一个家仆,实在过于安静了些,所以晚辈打算过年时叨扰下伯母,希望伯母不要嫌弃。”
方氏心里高兴,但又有些担忧:“怎么会嫌弃呢,只是寒舍简陋,饭菜也是普通的,到怕文安吃不惯……”
初见黄文安时,方氏一眼就瞧出黄文安定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虽然不知道为何会留在一个小小的沛昌县不走,一待还是好几年,听裴时说过,家里那边好像就没有来人看过,至于家里人住哪方氏也不得而知。
“伯母,晚辈口味跟阿时截然不同,不过阿时这大病初愈的,想来也不能吃那些重口之物,只要清淡些,吃啥都行。”
“清淡好,清淡好。”
方氏自身是个好清淡的,偏生生出了自幼就喜欢大鱼大肉,怎么油腻怎么来的裴时,也不知道是随了谁,跟个变异了似的。
裴时自是注意到方氏看他的眼神,怎么瞧都瞧不顺眼的那种,难道天底下的父母都是喜欢这般抬高别家的孩子,再来贬低自家的孩子,这图什么啊。
方氏与黄文安约定好年夜饭的碗筷,得逞后的黄文安心满意足的离去,离开的背影落在裴时的眼中分外的刺眼。
天底下怎会有黄文安这般不要脸的人。
方氏卖完绣品,又添了些银钱,买了过年该用的东西,几人准备在镇口等着陈大力夫妻俩,一起回乡。
路过鸿运楼时,冬日暖阳下那鸿运楼的掌柜脸色难看的凝视着对面,阿初心里好奇,甚至还有些微不可查觉的暗爽,虽然这人确实让她省了不少麻烦的赚了些银子,但他的做法还是让阿初不喜,想知道做的法子可以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她又不是吝啬不教,何必做那些偷鸡摸狗的玩意。
显然裴时也抱了跟阿初同样的心思,方氏转个头想说句话来着,就看见阿初和裴时极有默契的往左手方向扭头,弄得她也好奇的看去。
不过一些工匠和木匠,在一两层的木楼里上下忙活,吆喝声阵阵,好不热闹。
“这是什么?”
路过的一位大叔听见阿初的这句话,停住脚,眼神示意了下脸色不佳的鸿运楼掌柜,声线却毫不掩饰,隔得一条街的人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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