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儿,咳咳,我的栗儿呢,他,咳,他怎么样了!”
病榻上,得知了消息的饶枫强撑着精神坐了起来。
他撕扯着安书的袖子,苍白的面色有些扭曲。
早已失了往日的雍容华贵,声音尖锐。
安书被攥住的胳膊一直在颤,反手扶住饶枫,视线躲闪着。
“四少爷他,他还在昏迷中,李大夫已经处理了他身上的那些伤,都不是要害,不会致命,但她说了...会留疤。”
“沈辞,沈辞他怎么敢!”
饶枫先是一愣,继而便有些抓狂起来。
撑着想要站起来,去看看沈栗。
然而他身子虚的根本站不起来,几经挣扎也只是累的气喘吁吁,猛声咳着。
“怎么会留疤!妻主有西域进贡的雪肌膏的,好好养着,会好的,会好的不是吗,怎么会留疤!”
饶枫有些虚脱的喊着,深陷的眼窝中满是疲累和怨毒。
安书都有些不想用事实来打击饶枫。
“侧君,划伤四少爷的,是您给他的那把匕首。
四少爷他,他在上面涂了鸦胆子和蚀草煮出来的水。
触碰在伤口之上,好...好不了的。”
沈栗此番也算是自作自受。
身上的那些倒还好说,但饶枫听安书说还有两道伤口在脸上。
脸上啊!
他儿子的一辈子,就这么毁了啊!
“沈辞!”
饶枫咬牙切齿的喊着,手上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气,锋利的指甲尖划破了安书的袖子。
“侧君,您冷静,您当务之急是先养好身体,然后才能为四少爷讨回公道啊。”
安书一面说着,一面将熬好的药送至了饶枫面前。
“滚!”
饶枫怒而打翻药碗,仍有些烫的药汤尽数洒在了安书身上。
惊的他远离了床铺,有些无措的看着饶枫那越发扭曲的神色。
除饶枫以外,这枫园之内再无人知晓这药的手脚。
安书也是一样。
所以他的好心,对饶枫来说却如同于火上浇油。
沈辞...沈辞...
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
饶枫扔着手边一切能扔的东西,发泄着自己的怨气。
屋内不断有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床前的空地上满是碎片。
安书想劝,但饶枫却根本听不进去,还屡屡被饶枫砸过来的东西逼得退后几步。
“沈辞,贱人,该死,该死,我要他死,他故意伤人,残害弟弟,死罪!死罪!”
饶枫似是将手中的那些骨瓷茶盏当成了沈辞了一般,愤恨的砸了出去,看着其粉身碎骨,再也拼不回原状。
“侧君...”
安书惶恐的看着逐渐癫狂的饶枫,口中无力的喊着。
“去报官,去啊!他敢伤我儿,我要让他万劫不复!”
散乱着头发的饶枫嘴角勾着残忍而又凄厉的弧度,冲着安书喊着。
如鬼厉一般,骇的安书一惊。
他怎么敢去报官!
“饶枫!”
一道冷冽低沉的声音裹挟着一抹怒气,直直的传进屋中,落到饶枫耳里。
安书闻言退后了一番,一面给沈吟初让路,一面急促的替饶枫解释道。
“家主,侧君不是有意的,他只是因四少爷受伤一事气昏了头,才会如此口无遮拦的!”
“滚出去!”
沈吟初怒极了的时候,声音极其冷淡。
不容反抗的威严压迫着安书,再看了一眼床上那癫狂的饶枫之后,不得已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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