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明溪所言,如果顾泽真的爱慕她,岂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她的名声,联合小翠来那么一出逼娶戏码;更莫论进殿以来,他几次三番用爱慕她当说辞。
这爱慕太过虚伪,虚伪到他口口声声说的爱慕就好像一层障眼法,故意将人往迷雾里头引。
帝后二人心中大致已有论断,面上不免浮现几分愠怒。
阳华是他二人捧在手心里的女儿,自小明艳恣意,爱慕者众多。
他们不介意小郎君们爱慕阳华,但他们介意爱慕阳华的小郎君败坏阳华的名声。
更何况,为一支红宝石钗就谋杀朝廷命官,此人心肠歹毒可以想见。
那厢小翠红着眼眶拱火:“公子何必颠倒黑白。妾身虽为低贱之人,从前也做过错事,但忠君二字妾身还是懂得。”
“莫说妾身不敢,便是妾身敢,亦不会用公主殿下的名声来陷害公子。”
“我是你的夫君,你却偏帮着外人想要置我于死地,”顾泽装作无奈一叹,随机话锋一转,“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再替你隐瞒了。”
小翠低垂着头,将眼底迷惑掩在鸦羽下,心道难不成自己有把柄在他手上。
正想着,忽然瞥见空荡荡的手腕,蓦地想起那日从将军府出来后,竹清给了她一对玉镯。
她怕顾泽看见玉镯,遂埋在顾府花园。那日她埋玉镯时不慎被他发现,不过他酒气熏天,被她三言两语岔过。
若他说的隐瞒是指这件事,小翠心下没来由一慌,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瞥了眼立在一旁的明溪。
明溪一直盯着小翠,从她的神色里寻出几丝慌乱。
她被顾泽那样对待,自然不会再次背叛自己,想来是竹清心软送她的玉镯被顾泽发现。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玉镯她早早赏给竹清,竹清与小翠从前关系又确实不一般。
不忍昔日姐妹的遭遇帮扶一把,谁又能说什么呢?
况且,一对玉镯的价值和污损皇家公主的名誉比起来,着实不够看。
顾泽义正言辞说:“前些时日草民撞见贱婢在顾府花园鬼鬼祟祟,像是在藏什么东西。今日这一遭,草民恍然大悟,只怕那日贱婢所藏
便是她被买来构陷草民的赃物!”
“可有此事?”皇帝沉声发问,一面唤来近身宦侍,派他们去顾府一探究竟。
帝王之怒沉稳内荏,劈头盖脸压得小翠喘不过气,她颤颤巍巍说道:“妾身那日确实将一对玉镯埋在顾府花园,不过不是赃物,是……”
“是什么?”唐听澜杏眼圆睁,看了这大半天,她也是看出点名头,今日一定不能让顾泽有翻身的机会,连忙说道,“你有什么话只管放心说来,自有陛下娘娘为你做主。”
明溪轻笑了声,福身道:“回禀陛下,臣女想那日她所藏之物,许是臣女婢女赠与她的一对玉镯。”
此话一出,殿上众人不由得一怔。唐听澜瞪圆了眼,心说这时候你跳出来,岂不是承认与她勾结陷害顾泽。
明溪轻轻捏了捏唐听澜的衣袖,示意她稍安勿躁,继续说道:“如果仅因一对玉镯,顾公子便说她是受了我的指使,我可不认。说到底,是公子自己心狠手辣把自己逼上绝境。”
话音才落,一阵压抑的啜泣声在大殿上蔓延开。
小翠眼角流下两行清泪,她慢慢解开衣裳系带,一道道青紫伤痕和尤有血迹的牙印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下。
阳华和唐听澜哪里见过这个,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明溪那日见过,即便心里准备,也被小翠身上比那日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伤骇住,不禁惊呼一声。
“请恕妾身污了各位贵人的眼,”小翠一咬牙将衣裳褪去,只余一件轻薄肚兜遮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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