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章 烟火余灰㈦(第1/3页)  大西厢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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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里桥正是盛京繁花似锦烟火最盛处,这人多了也就热闹了;盛京多是戏迷,听说这打南边来了个小角儿唱得好,高门大户请了好几趟儿去了,人们都想着得了机会听上一场。

    崔十安是南方人,自小学艺功底深厚,唱青衣时的清透婉柔可是旁人轻易学不去的。但若唱旁的,这人外人天外天的,有的事比崔十安本事大的,看官们赏得多了也就不觉得大惊小怪了。

    崔十安唱罢了,台底下一如往常地有些许好戏主儿掷宝捧角儿;真说哪儿特别好,倒也说不出来。盛京人才济济,这角儿虽说难得但也不算少有,天南地北但凡有点儿本事的都想上这来混个名头,自然不算稀奇。

    且说不是人人都似张家夫人那般爱戏,尤其是那凄美婉转的佳人才子文,听得那般入迷,这才看中崔十安多两分。

    既是唱罢,自然下台去了,崔十安入了后台头一件事儿就是卸下这一身行头来;不唱戏的可不晓得这顶上冠一摘,当真有种身轻如燕飘飘欲飞天的轻快。

    小童帮着手,一件一件地往下给往下脱;这角儿最宝贝可不就是行头了吗?尤其是咱们崔老板日渐红火起来,这行头的料子与工艺就更是精细上乘了。

    且就说今儿这出《贵妃醉酒》的贵妃宫衣就是半月前新好的戏服,用的是锻底儿绣飞凤,周身还缀有五色绣花飘带;这可是用金银线与五色丝线交织绣成的,料子轻盈,角儿在台上的半点举动都不累身,那叫一个飘逸。

    这肩头一松,这身行头就褪得只剩白汗衫了,崔十安侧身一转落座镜前,也不知怎得冷不丁地打了个冷颤。

    ;呀!小童才搁置下行头,转过身来就瞧见自家角抖了抖,连忙抓起披风就给披上了:;角儿可仔细别着凉了。

    ;这都春末了。崔十安笑语,摇了摇头:;不过就是打个寒颤,大惊小怪的。

    ;那可不成!小童歪着脑袋,眼睛一眯笑得十分稚气:;班主说了,您这嗓子金贵着呢!

    两人正说笑着,这外头的春光明媚倒是如同崔十安的寒颤一般,冷不丁地打了个不速之客进来!

    ;崔老板心情不错啊…

    这嗓音听着是个青年男子,带着些吊儿郎当的浪气;语气嘛,倒是平平,就像是平日里小童心里头想着炸糕,应答他人的敷衍语气。

    崔十安一回头就瞧见了一位眉眼中带着目中无人的爷,身旁还有三四名玄色衣裳的小厮。嘴里头是说着话,但这眼神就顾着将崔十安从上到下打量个遍了。

    小童一皱眉,上前两步凶道:;这位爷是打哪儿来的?我们角儿已经下场了,有什么事寻班主商量去。

    这人倒不理会小童,一名小厮更是嚣张径直上前把小童给拉开了;崔十安心下一乱,站起了身做防备状。

    ;在下魏靳。

    不理会一旁小童的骂骂咧咧,魏靳上前两步冲着崔十安自报家门,笑容爽朗如同相识许久的好友一般;仿佛眼下的打扰与失礼尽数是假。

    小童一下静了下来,歪着脑袋蹙眉想了想,猛地一提嗓门儿喊道:;是不是魏老板她儿子?你这人!你想干嘛?

    盛京名伶魏老板的儿子可是出了名的骄横,打小上学堂起魏老板就没少给他摆平祸事;虽说魏老板如今上了年岁只管教徒弟,极少上台了,但这同行之间的眼红恶害可是数不胜数啊,不得不叫人担心。

    崔十安退了一步,淡漠得很:;有何贵干?

    脸上的油墨还在,光卸了行头这一脸的油墨还没来得及洗呢。

    魏靳只管盯着那粉墨轮廓发愣,竟然脱口而出:;贵妃醉酒当真是惊艳…

    惊艳?这是哪来搁台下与人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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