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十安说着话,语气听着十分轻快;不着急倒茶招呼,转身往内室屏风处走去,先去给自个儿拿了件外披穿上,倒也不显客套。
;风雨浸身,仔细风寒。
孙延芳也不跟他客气,抬手给自个儿倒了杯茶,笑道:;先去换身衣裳吧,我不偷看。
十安让这一句话都逗乐了,落座便拿过了这位爷手里头的茶壶;哪敢真让客人动手的道理不是?
;幸亏我是个男的。
十安道。
;要是个女的,令夫人回去可没完了。
他孙大少爷爱妻如命的名声儿可是比他一手好字的才华还要响当当。
盛京城里不缺那些个伉俪情深的眷侣,要说疼爱妻子的头一号非他孙延芳莫属。
别人家伉俪情深好歹也有个度,这位爷整日里把爱妻看得紧紧,寸步不离就罢了,若不是好友也别想见上一面了。
听说成亲前,少夫人出了点事儿,事实如何并无人知。但这凡尘俗世人多嘴杂,哪里是你盖住了真相,别人家就好奇的?
外头那些个碎嘴子嚼嚼舌根儿就传出了好些风言风语,这位爷听着生气,一纸诉状就把人告上了公堂,任是如何跪地求饶与无所用,硬生生是把几户人以造谣污蔑的名义给告得倾家荡产。
风言风语不可压,兴风作浪不可挡,索性就直接了当地撕烂他们的嘴。
但几次相处,言谈举止中,十安对这人是敬佩的。这人才智过人且家世显赫,若真生了气,何必一纸诉状小题大做,直接让人打一顿出出气不就好了,归根结底还是想用那种方式结束流言。
昭告天下,爱妻不可欺。
今儿这手上仍戴着佛珠,应是揉捻久了都有了些许光泽。
;我身边儿没有别的女子。孙延芳喝了口茶,笑得别有深意:;可不像崔老板这般烦扰。
;今儿就来寻我开心的?十安佯装生气地白了一眼,没好气道:;难为您冒这么大雨来一趟,就为了酸我两句。
;谁有这闲工夫?孙延芳一撩袍子,翘起了二郎腿,毫不客气道:;进了你院子大门才下起了大雨。
;今日去了趟书院,临回府前听说了一件趣事,特地登门拜访。
分明就是顺路,听这话说的多好听。
十安掖掖衣裳,似乎有些发冷,道:;得,看您专程这一趟,我就勉为其难听听这趣事儿。
;不是什么新奇的。孙延芳笑道:;听说有人酿了桂花酒,我特地过来尝尝味道。
;桂…原本不甚在意,随口就要应答,不禁住了口把嘴边儿的话给咽了回去。
;你…
孙延芳笑意溢出眉眼,似乎还有些孩童贪玩的劲儿;或许是看崔十安这副结结巴巴的傻样儿,不好意思再耍弄人家,这才道:;弘娘自小调皮一些,崔老板大人有大量。
大人有大量?
记得师父曾说:不问前因后果就让你大度的人,你得离远点,要不雷劈他的时候容易祸连及你。
崔十安当下就收了笑,垂下眸来暗了神;道:;我自当小人一个,与你何干。
正等你这句话呢!
孙延芳虽笑着,神色却无比郑重,道:;那又与谨之何关?
是啊,凭什么气人家呢?那本就是他的未婚妻子,南山苑一事也是诚心相邀不曾失礼半分;再往重了说,人家也没明言顶着张谨之的名号儿,都是他自己多想。
十安肩头一松,像是叹了口气,声音低低的:;是与他无关…
孙延芳闻着茶香,觉着风雨虽凉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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