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7章 再见(二十七)(第1/3页)  大西厢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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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雨正浓,灰暗不明。

    原本说好不见的,还嘱咐小河不必随于身侧;看那屋帘一起一落,这心飘忽不定,生怕自己忍不住就出门去看秋枫红叶了。

    崔十安的小院里干净,除了院里的几株花木与一桌茶香再没别的了;真要从这院子找出他看中眼,自然就是这屋子了。

    从前搬进园子,除了想离戏楼近些也是因为一眼看中了这阁楼;他自小学艺,七八岁起就登了台,在那高高戏台的红绸幕布中一声一声地唱过了年年岁岁,真是住进了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只觉得孤独。

    不如这阁楼,虽不华丽但风景极佳,虽然简陋但人声隐隐,十安扶着楼栏脚步沉重但仍撑着一步步上了楼台。

    阁楼不算高,说不上十里美景,园子的戏腔声声入耳,仅听着音色崔十安也能熟悉地辨别出是哪位师兄弟。

    小窗不遮,楼门不掩,阁楼独立风尘中;秋风萧瑟也寒,直直从面扑来又从袖领而入,吹得他打了个冷颤。

    终上了楼阁,倚靠于台栏处,望着眼前烟雨蒙蒙,听着院外传来伴风碎雨而来的细细曲声婉转,他青丝拂面笑得苍白却也满足。

    笑起来眉眼弯弯,嘴角虎牙可爱,一如幼年般清澈明亮。

    记得小时候,班子里就数他最是聪颖过人得师父宠爱,天赋异禀的能耐更是让人心生艳羡;他生性可爱,师父查问功课时,还能学着各人不同的腔调与模样来给师父看。

    想来甚是美好,不自觉嘴角扬起笑意。

    ;喜欢雨天吗?

    崔十安闻声一怔,垂眸几颤眼睫,不敢转身去看待仔细听时,耳旁又只听得明雨落檐声。

    他怎么会来呢。

    ;风雨绕楼,秋寒伤人,别看了。

    这声音温柔亲和,嗓子发沉像是伤了。崔十安听得脊骨颤抖,原本拢着外披的手猛地握紧,掌心涩涩发酸,眼睫再是一颤就是珠泪串串,一颗一颗地砸在扶栏横木上。

    湿润之痕圈圈,如似心头酸苦。

    他脚步轻轻,想来是练武原由使气均力匀,寻常人察觉不出,尽管十安耳力过人若不是他出声,必然也察觉不出。

    他真的来了。

    ;伤没好,就别走动了。说这句时,谨之已站在了他身边,静静凝望。

    从前两人同行于外,少有四目相对之时;若立于楼台,两人也是目各有景,虽是说笑但总是望着眼前的景色各说各话。

    今儿难得,谨之站在他身边,眼里只有他病弱清瘦之影。

    ;该说些什么呢。十安垂首低眸不去看他,顶着眼下不知是风雨打湿或是眼泪圈晕的扶栏,道:;你这样关怀备至,温润如玉,我又该说什么话。

    年幼时,师兄弟约好了出门去玩,碰巧遇上了师父查问课业,仔细指点了几句戏腔不妥之处,他听了几遍仍是没改过来也不曾发觉不对,后来遭师父训斥;师父说,心不在焉,风雨可乱其念。

    心不在焉,在何处呢。

    ;不用说。谨之收了目光,抬手正解着肩上披风:;照做就好。

    语罢,用自己的厚披风裹紧了崔十安清瘦身子,为他系上衣绳。

    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必做,照顾好你自己就是。

    他抬手时,崔十安看了一眼,以为他只是褪下沾了湿气的衣裳;一举一动不知知否牵动我心,只知我眉眼自相随。

    他抬臂裹衣时,崔十安侧开了脸面,鼻尖儿凉凉的气息扫过他下颚;心口两处,一面儿说该退,一面儿说勿避,撕裂得生疼落泪。

    他垂眸动作,束衣绕绳时,崔十安缓缓垂眸看着他指尖两三动作时,鼻尖一酸咬着唇角不敢发出颤音;规矩道理,流言蜚语,我何曾不知。

    几曾想淡如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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