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玄邪在南海珞珈山观世音菩萨处寻到了孙怜,感念观音于乱兵之中救了孙怜一命,珞珈山上下僧尼才幸免于难。二人离了佛岛,直跨南海到了百越一带。
“哥哥我们去哪儿?”孙怜被托在云上,从背后抱着玄邪,头轻靠在玄邪厚实的背上。
“你想去哪儿?”
“我想回汴梁。”
玄邪愣了许,他屠尽王府里外,也逼走了陈礼,若教孙怜知道必不会原谅自己。“汴梁太吵了,我想带你去觅一个安静去处,那里只有无边的风景。”
“那是哪儿呢?”
“我们去成都,那里有个唐人的草堂我们前去买下,再也不过问三界的事。”玄邪中意的归宿居然是川蜀,说明他内心尚存一份宁静。
“真的吗?”孙怜满眼期待,她能原谅玄邪犯下的所有过错,只要从今往后她能跟着玄邪平淡地生活,这样也算应了观音菩萨的嘱托。但是孙怜又犹豫了,远走高飞,起码也要在走之前见她爹爹最后一面,孙怜又道:“哥哥,走之前我们去和爹爹道个别,和王家人也道个别,然后从此以后再也不回中原了。”
话已至此玄邪还有什么理由哄骗呢,唯有先回汴梁,再使计瞒骗孙怜一阵然后带着她永远隐居。
再也没有人能伤害自己最心爱的人了,玄邪自以为凭借自己现如今在三界第一的法力足以给自己设计一个称心如意的未来,殊不知他的命运从一开始就和这场无量大劫绑在了一起。
轰隆。
“哎呀!”一身惊雷炸响,惹孙怜尖叫,一把抱紧玄邪。
“雷云纵?”玄邪刚好碰见子鸢使的雷云纵,事关雷部无论如何他都要跟上去瞧瞧。
闻仲和子鸢落驾杭州,此刻正逢三冬,天寒地冻,雨雪霏霏。在街市里游了二三日,颇觉新鲜。闻仲言这杭州府物华天宝与汴京无异,百年之后龙光乍现恐加京畿之荣。
是日,大雪,天地皆白;闻仲于是携子鸢赴西湖,闻仲一袭白装融于雪景,子鸢一件赤红披风执伞微倾随在闻仲身后。乃至酉时,复归客栈,着小仆升起炉火温酒煮菜。
“虽执风雪,不见风雪”闻仲轻吟。“雪”这个东西闻仲更多只是在他的文书上看到,如今闲适静赏难掩其喜爱之情。天越寒闻仲酒兴越浓,不时吟风颂雅卖弄文章;子鸢在一旁煮酒未敢作声,只见闻仲儒雅书生,又是欢喜又是窃笑。闻仲难得酒兴,呼于左右旁人举杯,又有登科士子附和一时间客栈内高谈阔论,诗经朗朗,子鸢亦索来琵琶,只在闻仲身前弹奏。
酒尽三壶,无金丹运转,闻仲人亦迷离。客栈中人渐拜别,只剩下闻仲和子鸢。
“归寝?”子鸢问闻仲。
“再玩会儿。”闻仲贪婪举杯,“你的声音好熟悉呀,很好听。如孟春之清风摇动楼角的铜铃。”
子鸢先是惊惧,又是窃喜,然后让小仆添了二两炭火。
闻仲双颊绯红嘴角上翘,像极了一个混迹风尘的绝色公子,“妖女?能陪我喝一杯吗?”
子鸢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声道:“面纱有阻。”
一旁拿炭火的小二嘻嘻笑道:“面纱不行,可以用幕离嘛。”
闻仲道:“你就真的不愿意让我看一下你吗?”
想起自己遭的孽,子鸢狠心地点了点头。
“那这样,我闭眼。你摘下面纱与我饮一杯。”
子鸢沉默了好一会儿,只听见锅中水沸。“好。”
闻仲闭目,子鸢取下鬼王巾。
“好了,天尊。”
“嗯?太远,坐我身边来。”闻仲闭着眼,此情此景他没有必要骗子鸢。
子鸢斟好酒,闻仲摸索着找到杯子,“妖女,我睁开眼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