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泰吉郎,是我看错了的人。谦太死后,我开始尝试着去了解,他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森泰吉郎,曾是我很敬佩的一个人。他对子女的教育,也让我很羡慕。那个时候,我们是朋友、知己。因为夏纳已经要长大了,岩崎家再次提出,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他们会支持我担任霞会馆的理事,只要我接受岩崎家的婿养子,以后就不再受听命的约束,而是同盟。”
“当时,我已经知道了岩崎家在那些被鼓舞的孩子背后所发挥的作用。他们因为在战争后的拆散合并之后重新站稳了脚跟,害怕再次被拆散合并,因此引导了那些孩子,让那个国家更加重视大财团发挥的作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还接受岩崎家的人?我求助于森泰吉郎,才有了后来和森家的婚约。”
“到今天,当然清楚了森家也倒向了三菱财团最核心的家族。因为当年没有接受岩崎家,所以十年的约定仍然在。”上田正裕说到了这里,才看向了陶知命,“这么多年,我也见到了很多大财团的黑暗,理解了谦太当年的想法。只不过,他的行为确实是错的。但我的计划,却有成功的可能性!”
陶知命服了:“您还不相信?”
“这九年来,岩崎家的要求,我都想办法完成了。所有人都知道,上田家已经成为岩崎家的剑。现在,新的要求是让你成为我的婿养子。当然应该有利益弥补给森家,事情被森家传扬出去,是有分化你、木下秀风和住友关系的用意,这一点我看得出来。但无论如何,如果这件事顺利完成,竹下那家伙可以得到很多中立人的支持。当然,这也是因为你和木下秀风站到三菱这边来之后,那些中立人的利益会得到满足。”
“会有一场宴席,竹下那家伙和他的拥戴者,都会在。岩崎家主其实下注了几个人,如果竹下派倒下,已经利益捆绑在一起的那些人,最有可能支持的就是岩崎家看好的另一人。最大得利的是岩崎家,这个局面不会改变的。这段时间以来,被压抑的那些人,一定会借这件事发起斗争,岩崎家会被围攻。无论如何,那所谓天降之组的计划,都不会再那么顺利!”
陶知命无奈地说道:“然后反正我已经带着夏纳和伯母跑了是吗?您父子都为了理想殉道,死而无憾了。夏纳真可怜啊,少年时遇到哥哥的惨剧,成年后再遭遇父亲的惨剧,将来还得面对我这么个坏家伙,您可真是心大。”
上田正裕盯着他,恼怒地说道:“总之,我也已经坦诚了!”
陶知命无语至极地摇着头:“上田家家破人亡,岩崎家却只是遇到麻烦,主持金融开放的那帮人也仅仅只是不会那么顺利而已,您居然觉得这个计划不错吗?”
“……仅仅凭我一人,又能做到什么程度?”谜语人现在谜底没了,却还在嘴硬。
陶知命更无语了:“所以真的没有组织?一个人单干?上田大人,您怎么这么勇敢?”
“……”
“苦大仇深,闭口不谈的,我还以为您准备着的,是什么样宏大而缜密的计划。原来终究只是匹夫一怒,血溅五步。”陶知命头大地揉着太阳穴,“傻乎乎的一家人。”
上田正裕心态崩了,有那么不堪吗?
面对那样庞大的家族和强大的势力,要做的又是那样十死无生的事,一个人又能怎么办?
陶知命叹道:“这就是武士之道吗?真是让人……嗐,我也不敢笑,您别这副表情了,就算砍了我也没什么用。”
“你这么看不起这个计划,那你说说,该怎么办?”
陶知命怜悯地看着他:“我不是早就说了吗?趁早放弃这个念头。谦太大哥只能学个半吊子,路都学歪了,他毕竟年轻有热血,人也去了,我不好多说什么。但您这风雨半生了,剑术修为是很了得,干起事来怎么就这么没章法呢?”
上田正裕憋得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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