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灿拽着她的手，一路闷头带着她往外走。直到离开了教务楼，在楼道拐角的墙壁边上才松开了手。

    “你来这里干嘛？”

    声音里有发泄怒意之后的沙哑，似乎余怒未平。

    澜星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生气，一时被他这副模样吓到了，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因为跑得急，楼道拐角这里又没什么人，急促的心跳在安静的环境里被放大。澜星第一次觉得自己对眼前这个少年如此陌生，好像她根本不曾真正认识过他一样。

    黎灿望看见她略带防备的小动作，乌黑的眼眸里水光盈盈，忽然心底涌起几分自责和愧疚。

    他这是在干什么？！

    他有些心疼地迈步上前，想跟她道歉，可是澜星又迅速地退后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小手有些不自在地攥着校服衣角，对视了一会儿，声音里才带着几分疏离回答道，

    “我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事。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今天似乎真的是自己多管闲事了。

    每个人心底都有不愿意被人触碰的隐私，她从来没听他提起过父母，现在看来，黎灿和他父亲之间的生硬关系，也许就是他的逆鳞。

    黎灿凝着一对剑眉，注视着澜星离开的背影，一股莫名的郁气在胸口集结，忽然懊恼地一拳砸在了墙壁上，把两个恰好路过的同学吓了一跳，连忙加快脚步离开。

    ...

    晚修的时候，黎灿难得地留在了教室里。

    他几次试图想跟澜星搭上话，可是澜星一直低着头在忙自己的事情，对他的试图搭讪不予搭理。

    甚至他还把她最喜欢的游戏王者荣耀都下载了下来，想借打游戏的机会缓解一下紧张的关系，可是澜星根本不给他发起邀请的机会，淡然瞥了一眼他手机上的游戏界面，兴致缺缺地回应道，“手机没电了。”

    然而半小时之后，他就看见某位声称手机没电的美少女明目张胆地把手机放在课桌上专心刷题。

    黎灿侧头看见这一幕，差点没被一口气噎死。

    明明知道她是故意冷淡他，可是他就是哄不好。一瞬间有种挫败感涌上了心头，于是干脆也抽出试卷来开始写作业。

    他的抽屉里塞满了从开学到现在的所有练习卷，每一张都干干净净，连名字都没写。

    他做题的速度很快，几乎不需要思考就直接落笔。很快就在一节课的时间里做完了两张物理卷。

    大佬留下来晚修本身就已经够新奇的了，再加上他这么飞快的做题速度，一时引来大家的好奇议论。

    【大佬今天是怎么了？突然奋发向上了？】

    【听说下午他爸来了，难道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了？】

    【你傻了吧？大佬什么时候怕过他爸，你忘记高一的时候...】

    【咳咳...】

    黎灿做完试卷放下了笔，周围的议论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澜星还在继续刷题，似乎对旁边发生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

    接下来的两天，两人的关系似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冷静期。

    澜星倒也不是刻意冷落他，只是经历过那天的事情之后，她便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失了分寸，踩了他的红线。

    罗运和方建虽然神经大条，但是也能感觉得出来背后时不时袭来的阵阵寒意，不约而同地在10月将近30度的天气里裹紧了大衣。

    周四下午本来最后一节是生物课，因为老徐临时有事改成了自习课。

    教室里没有老师坐镇，照例又是闹哄哄。

    高考对于高二的学生来说，紧迫得并不具体。

    所以尽管每个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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