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五指攥紧了断鞭,脸色忽青忽白,显然一生中从未受过如此大辱。
小亭郁恼她伤人狠毒,此时看得解气,忍不住偷偷道:
“你真要她做女奴么?”
屈方宁也偷偷道:“我给你报仇来着。谁让她打你啊?这种女奴我可不敢要,说不定半夜一个打盹的工夫,就偷偷给她杀了。”
那少女听在耳中,越发怒不可遏。忽然眼睛一亮,望着二人身后,跺足叫道:“姐夫,你来得正好!快把这两个人给我杀了!”
一个声音远远笑道:“谁又惹我们小郡主生气了?”
小亭郁抬眼望去,只见一匹银鞍白马风驰电掣般奔来,到得近处,马上之人轻轻勒住马头,手执一杆银枪,翻身跃下。
那少女咬牙道:“姐夫,他们抢我的东西,还……弄断了我的鞭子。两个都不是好东西!”举鞭向屈方宁面门一指,恨恨道:“先杀这个!”
屈方宁戏谑道:“好家伙,连主人都要杀!”
那马上之人才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神极是锐利,嘴角却带起一抹笑。
“这位小兄弟倒是面生得很,不知跟小郡主怎么称呼?”
这人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生得眉目风流,俊秀佻达。女孩子们见了这个笑容,只怕连心也要融化了。
屈方宁却正眼也不看他,只瞥着那少女冷冷道:
“也不怎么熟。不过你要再晚来一刻,她就要戴上脚链跟我走了。”
小亭郁跟他相识大半年,从未听过他用过这样的口吻说话,不禁吃了一惊,忙道:
“不是的。这位姑娘跟我们开了个玩笑,做不得真。”
屈方宁却道:“这般粗暴刁蛮的女奴,谁受得了?自然是做不得真的。”
那少女只气得浑身颤抖,浑然忘了不是他对手,鞭花一抖,便要纵跃向前。
那青年横臂一拦,笑道:
“这点小事,何劳郡主动手。”
他打量着屈方宁,脸色如常,目光却沉了下去。
“看来小兄弟是不愿卖我这个人情了?”
屈方宁淡淡道:“我们初次见面,似乎谈不上有什么人情。”
小亭郁急道:“方宁,别说了。咱们走!”
伸手去拉他衣袖,却哪里拉得动半分。
那青年缓缓道:“不知方宁兄弟平日惯用什么兵器?”
屈方宁覆上小亭郁的手,向他露出平时的笑容,轻语道:“别担心!”
一转身,就听见他的声音在庭中冷冷响起:
“平时不怎么用。你若能逼得我使出兵器来,也许就知道了。”
小亭郁才稍稍放下的心,立刻又悬得高高的,几乎又要去拉他了。
那青年倒也并不动怒,手中银枪利落地一旋,微微一笑,向后退了一步。
“在下贺真,请教阁下高招。”
话音落处,一股凌厉之气破空而来。屈方宁只觉呼吸一滞,一条明晃晃的枪尖已袭近面门。心里顿时叫声不好,情急之中不及思索,几乎是惯性后翻,随即旋腕翻臂,试探着向他右腕折去。贺真反应好不迅疾,即刻回枪沉肩,将这一折及其后着尽数躲过。
两人堪堪分开,各自落地。屈方宁眼光不离贺真,叫道:“小将军,退后!”
贺真亦同时出声提醒道:“郡主,你先到旁边去。”
他重新打量屈方宁,嘴边笑意更浓,道:“兄弟身手俊得很哪!”
屈方宁道:“你也不错!”
说话间,枪尖银光点点,抢攻过来。屈方宁运劲于掌,与他战在一起。
小亭郁从没见过屈方宁与人相斗,见贺真枪法十分精湛,心中不禁充满了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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