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春山空,四周有归巢的鸟儿,几声聒噪。
再望远一点,隐约见得高大雕花的石墙,墙里青松翠柏,有冒尖的殿顶,都饰了玉。
“这是何处?”姜朝露总觉得太安静了。
姬照没回答,带她进入亭台,类似于行宫的小阁,一应俱全,二人用了些小食,稍作梳洗,就听见月光下花影扶疏,簌簌的响。
子时,春晚幽深。
亭外有临空玉台,悬着鲛绡珠帘,风一吹,影影绰绰,神仙居处似的。
姜朝露的目光却落到台上的一张软塌,铺好的锦衾玉枕,已经焚过香了。
她看向跟上来的姬照,手暗暗在袖里攥紧。
“这不是比很多人都瞧着的宫里好么?”姬照从背后搂住她。
姜朝露咬咬唇:“君上……多少进屋去……”
“此地只你我二人,又有帘遮目,何必进屋?”姬照低头,在她耳畔轻笑。
姜朝露挣扎,话是这么说,但天为被来地为床,女伶也没如此大胆的。
然而姬照明显没有给她选择。
男子的手下滑到她腰肢,滚烫了起来。
……
姜朝露侧过头,看到薄如蝉翼的绡帘上映出的轮廓,纠缠,交叠,融合。
她竭力憋住声音,四周愈是安静,就愈是能听见所有,山水黑乎乎的,只有亭台里光影晃动。
“叫……叫出来……”
姬照哑着嗓子。
姜朝露迟疑的功夫,他就找准了地方。
“子明,叫我子明……大声点……”姬照浑身发颤。
姜朝露也浑身发颤,没憋住。
……
山水间的夜,总是比王城的更黑,更安静。
姬照披衣出来,看见月光下有人候他。
“君上,依您的吩咐,按照安夷君的身量测算,陵寝台阶全部掏空,工匠都灭口了。”心腹恭敬的拱手。
姬照想了想:“守陵的侍卫呢?”
心腹尴尬,清了清嗓子:“咳,那种事儿,绡帘水幕一般,虽看不见具象,但光是轮廓……侍卫们脸薄就退远了,没谁看见我们的计划。开凿台阶的声音也……咳,也被那叫儿掩了。计划顺利,恭喜君上。”
姬照听着听着,觉得烦躁,哪门子恭喜。
他轻叹了声,指尖碰到怀里的小刀:“守陵的侍卫,不管是看到还是听到,跟讯狱通个气,都送走。”
心腹头皮发麻,他懂送走的含义,就更懂自己,似乎低估了这个男人的狠。
“卑职遵命!但卑职什么都没听到,也没看到,君上饶……”心腹哆嗦着下跪。
却命还没出口,他就倒在了血泊里。
姬照用溪水清洗小刀,感慨自己要少几天悠闲了,得找个新的心腹。
“这个人叫什么来着?如果不多嘴,说不定能办完最后一件事。”姬照将那具身子踢到林子里,擦着手。
他从来不会记住心腹的名字,因为谁都活不长。
诸侯历一百三十九年的晚春。
燕太子,安夷君姬烈,薨殁在去陵悼念亡母的途中。
原因是脚踩的石阶塌陷,他从神道上滚下来,摔死。
燕王大怒。有讯狱查案,言罪在守陵不力,王诏,将守陵侍卫斩首示众,三族陪葬。
国无嗣,基不稳,诸侯虎视眈眈。
同日,芈家连同魏侯上书,拥立景吾君姬照为太子。
王准。
春日的最后一天。
安夷君姬烈灵车出城。
景吾君姬照搬入了东宫。
木兰院。姜朝露瞧着堆了满院的包银箱箧,嫌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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