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照宣她到了大殿，让她挑新进宫的宫人。</p>

    “朝露宫里的够多了，妾不是三头六臂，不需那么多伺候。”姜朝露婉拒。</p>

    辞旧迎新，岁和人都是一样。</p>

    每年春，宫里会放出去一批年老的宫人，选进来新的宫人，然后分发到各宫。</p>

    “这次不一样，你好好挑挑，肯定有满意的。”姬照按住她坐下。</p>

    姜朝露觉得哪里不对劲，明明是阳春三月，明明是春风如沐，她却直觉的，心里开始发凉。</p>

    一种来自本能的，凉入骨髓。</p>

    “选宫人这种事，内务府安排就是，不需妾亲自来吧。”姜朝露下意识的要逃。</p>

    “诶，说了，这次不一样，有大惊喜。”姬照的声音颤抖起来。</p>

    姜朝露心里的凉意更浓。</p>

    颤抖？</p>

    不确定是兴奋还是惊怒，姬照这种疯子，他的声音竟在颤抖。</p>

    唯有一种解释：出现了比他更疯的，疯子。</p>

    不容姜朝露拒绝，姬照拍拍手，命新选的宫人觐见，第一批的是寺人。</p>

    寺人，《周礼》谓天官冢宰所属，为宫中侍御之宦官，换言之，就是没根儿的。</p>

    几十名寺人低头走进，在殿里跪拜，向王和妃请安。</p>

    “抬起头来，让朝露夫人好好挑挑。”姬照吩咐，声音都变音了。</p>

    寺人抬头，直视御座。</p>

    姜朝露的心，刹那停止跳动。</p>

    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陌生的脸——</p>

    魏凉。</p>

    轰隆，她脑海里嗡一声，空白了。</p>

    “其他人等退下，你，就你，朝露夫人挑中了，留下。”姬照伸手一指，替女子做了决定。</p>

    寺人低着头走出，就剩了一个人，跪在殿里，看着他和她。</p>

    姜朝露没有反应，她瞳孔都扩大了。</p>

    “姜儿，是不是大惊喜？嘻嘻，魏凉，是魏凉！疯子，都疯了！”姬照激动的将魏凉拽到她面前。</p>

    “你看啊！！！”</p>

    他诡异的笑起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开心，和扭曲。</p>

    咫尺相对，姜朝露确认了这张脸，是，是魏凉。</p>

    她呆呆的站起来，手往他某个部位一试，是，是寺人。</p>

    注释</p>

    1.寺人：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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