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定是你带错了路!害惨了老爷我!”年轻男修在山,复又垂下眼皮子,接着看清单。待看完最后一样,他再抬起老眼来,脸上又恢复了先前的样子:“有的。不过,数量有点多。要烦劳两位略微等一等。这样吧,外面又吵又挤,后头院子里清静些。两位暂且移步里边,小老儿再给两位沏壶粗茶,两位边喝茶边等,也好打发时间。两位意下如何?”
看来上了扶子兴那家伙的小当。此行不是买调料那么简单!袁峰既好气来又好笑——生死与共的兄弟,也来这种虚的。
但心念一转,他又释然了。想当年,扶子兴携母南下,不也是被他骗的吗?
得,这就是“一报还一报”啊!
袁峰暗中握了握沈九妹的手,点头应道:“好,就依掌柜的。”
“请再稍微等一下。敝店现而今只有小老儿一人。去了后头,这前面就要无人照应,得先关上门才行。”老掌柜的出了柜台,一边解释着,一边快手快脚的关门落拴。
等忙活完了,再引着两人往里边走。
里面果然是一个清静的小小院子。
院中有一张露天摆放的小竹桌,还有矮脚的小木杌子。
老掌柜的仍然什么也没有问,但明显的比在前头要热忱得多了。招呼两人在小竹桌边坐下后,他飞一般的去旁边的小厨房里。
小厨房是半露天的。是以,在外头能看清楚里边的情形。
老掌柜的捅开炉子生火。一边做,一边回头对两人解释:“火是封起来的,捅开就能烧水,很快的。”
怎么看,都不是寻常的老主顾上门。沈九妹看向袁峰。后者耸耸肩,露出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
不多时,茶水端上来了。老掌柜的满脸歉意的说道:“劳驾两位久候了。小老儿这便去备货。”
袁峰忍不住,说道:“掌柜的,我姓袁,与兴弟是换命的兄弟。”指着一边坐着沈九妹介绍道,“这是内子。兴弟唤她嫂子。您无须与我们客套。”
“原来是袁公子!”老掌柜的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您瞧着与前些年不太相像了。罪过,小老儿竟然没有认出来。”
“您见过我?”袁峰也意外极了。
老掌柜的这回是真的从心底里笑了出来:“在兴少爷的家里见过两回。小老儿以前是兴少爷的母亲的陪房。这家铺子还是小姐帮了一半的钱财开起来的呢。”说着,眼神又迅速黯淡下来,“都是小老儿无能,对不住小姐。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回去了。三前年,我突然病了一场,打了饥荒,不得不把前面的门面分出一半,租赁出去……原想着努把力就能缓过来,再把门面收回来,却不想,生意反倒是更差了。年前,只得把那租出去的铺子卖了。就这样,怕也是撑不了多久了。还好,袁公子来了。兴少爷总算是有信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这里头没有什么不可明说的呀。袁峰按下心中的狐疑,抱歉的说道:“抱歉得很,掌柜的。兴弟只是托我来这里买调料。别的,什么也没有说。”
老掌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片刻之后,他定了定神,小心翼翼的问道:“袁公子,我家小姐,她,还好吗?”
他家小姐?听着是指兴弟的母亲。袁峰答道:“伯母她于三年前过世了。”
“三年前?”老掌柜的听了,不安的绞着一双粗糙的双手,“我那年冬天,就是十一月十六的晚上,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半夜里做了一个梦,梦见小姐来跟我告别。醒来后,我就大病不起……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兆头……”
难不成……沈九妹心头一跳,告诉道:“伯母是十月十六晚亥时三刻过世的。”
“原来真的是小姐……”老掌柜的呜咽起来,两行老泪啪嗒啪嗒的,大颗大颗的直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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