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金色的强光直射过来,劈开了四周的黑甜。沈云不由皱了皱眉头。
这时,耳畔响起两个刻意压低的声音:
“呀,快看,先生在动眼皮子!”
“这是要醒了吧?“
沈云听出来了,说话的两人是虎子和余头。
大爆炸之前的事情,象潮水一般的涌上心头。
他心里不由冒出一个问号:他们俩不是随胡宁一道,都被我支到北山镇去了吗?怎么找到了我?
一用力,眼睛完全睁开了。
眼前现出两张放大的,充满期待的脸。
果然是余头和虎子他们两个。
看到他睁开了眼睛,两人象孩子一般的手舞足蹈:“啊,先生终于醒了!”
注意到两人脸上的黑眼圈都快挂不住了,沈云意识到自己昏睡的时间怕是不短。是以,出声问道:“我昏睡了多久?”
这一开口,可把自个儿吓了一大跳。
他的声音低沉c暗哑,有如八十岁的老翁。
与此同时,各种不适蜂拥而来。沈云的医术不错,几乎是呼吸之间,从这些不适里提炼出来了四个字——垂垂老矣!
哈,我今年才十四岁,怎么会有垂老的表征呢?
他难以置信的将一双手举到眼前。
“叱咤!”
好比被强雷击中。
沈云望着自己的一双手,双眼瞪得浑圆。
这哪里是他的手!
鸡皮鹤骨,发枯的皮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老年斑。
余头和虎子立在床前,见状,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扑扑直落。
“先生,您昏睡了整整二十七天。”虎子用袖子擦干眼泪,问道,“先生,您不会有事的,对吗?”
先生一夜之间,在他与余头的眼皮子底下,由青葱少年郎变成了耄耋老者。这样的剧变,完全超过了他们俩的认知。两人最初是被吓得差点儿三魂不见七魄,以为先生被北山镇的那只邪魔附了体。后来,见先生躺在床上,始终一动也不动。两人的胆子才渐渐大了起来。真正冷静下来后,他们俩为自己先前的怀疑愧疚不已——他们怎么能那样怀疑先生呢?以先生的性子,是宁愿与邪魔同归于众,也不会让邪魔附体上身啊。
余头想起了在军中曾听说过的一则秘闻:有一位仙官大人因为受了很重的伤,一夜白头。
“先生会不会也是这种情况呢?”他将心中的推测告诉了虎子,“如果是的话,只怕县城里最好的郎中也治不好先生。搞不好,走了风声,还会让旁人误将先生当做妖怪。”
是以,两人商定,一切等先生醒来之后再说。
而最初的震惊与恐慌过后,沈云很快就释然了——在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这回是死定了。没想到,竟然又叫自己给捡回了一条命。
在祖师的玉简上,讲解丹田时,恰巧提到过一则丹田被重挫,伤者突然变得老态龙钟的实例。虽然没有内视,但是他心里挺清楚的。他十之八九是伤到了丹田。
有伤就治伤喽。伤太重,就慢慢治。不管怎么说,我现在还活着。只要活着,一切皆有可能。
如此一想,他的心中大定,恐慌不复有。
“原来我昏睡了这么久!”他放下双手,咧嘴笑了笑,环视四周,见是个天然形成的山洞,随口问道,“这里是哪里?”
余头抹了一把脸:“还是在丰成县的北郊。我们想着,寻常的郎中对您没有什么用,说不定他们还会出去胡说八道。所以,就没有回城。”
沈云轻轻颌首:“没错。寻常的郎中确实不会治我的伤。”
“那您的伤,要怎么治?”余头关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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