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择的路……”
沈延翻开四象劲,墨笔勾勒的人像在雪白的纸面上,分毫毕现。
人像姿态各异,下有蝇头小篆,发劲、运力、呼吸法,十分详尽。
只要识字,再有些悟性,谁都能练。
沈延手抖了抖,环视四周,打补丁的窗户落了些灰,门口破伞污迹斑斑,屋:“到人少的地方,能住得安稳些。”
“长安哥哥呢?”韩苏儿小心翼翼问道。
李长安看了看东方,道:“我还有事要办。”
“你说这边不太平,为什么自己不走?”韩苏儿咬了咬嘴唇。
“别多问。”李长安微笑道:“忘了之前说的?”
“那都是骗人的!”韩苏儿攥紧拳头大声道,“说什么魂灵!你明明活得好好的,大白天也能现身,还能打猎,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我知道了,一定是上天有灵,才让你起死回生了!”
李长安无言,良久,他拂了拂衣角,站起身来。
“没时间耽搁了,记住,离开淮安城,也不要住在东临府,往西边去,越远越好。”
……………………
“家里的事忙完了?”钱岚打量着沈延,淡淡道:“习武与读书一样,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小半月没练武,可还记得拳怎么打?”
“记得!”沈延重重点头,目中多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神采。
钱岚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道:“打一路翻天拳来看看。”
翻天拳是朝阳武馆三套拳法中最易练难精的一路拳法,常用来入门,沈延自是对拳路滚瓜烂熟,平常练过上万遍,但进入瓶颈后就见效甚微。
但这回有所不同,他拉开架势,就在钱岚跟前,校场中的诸多学徒眼中打了一路翻天拳,虽然拳路没变,但却打出了一股灵动跳脱的野性,就像山林里关不住的幼兽,虽然只是雏形,但比之往日的呆板架势已不可同日而语。
钱德武看不出门道,只觉沈延打得和爹教的不一样,嗤笑道:“几天没练,好好的拳法变成了猴戏。”
“住嘴!”钱岚瞪了他一眼,斥责道:“丢人现眼!”
钱德武没缓过来,怔怔地看着钱岚。
钱岚盯着沈延道:“有些长进,但这发劲你从哪学来的?”
沈延暗道不好,心里骂了自己一声得意忘形了,虽然钱教头人不错,但他是武馆的人,另拜他人为师乃是大忌。灵机一动,沈延正色道:“弟子那日见到家里老母鸡吃虫子,蹦得欢实,忍不住学了几下,学着学着就陷了进去……”
“原来如此,我钱家先祖原是东临府巨鲸帮中人,而传言巨鲸帮武学也是从鱼身上学来的,以前倒没看出来你悟性不差。”钱岚难得夸奖了一句。
一边的钱德武看得双眼冒火。
黄昏时,沈延走在去城南的路上,撒丫子飞奔了一阵,又扶着墙喘了会气,兴奋到难以自抑。
“仅仅十来日……”沈延压抑着激动,低声自语,仅仅十来日,他便武功大有长进。他一直知道,钱教头还有压箱底的本事没传出来,一直以来他们这些武馆学徒学的只是打磨力气,站桩练招式,真正的发劲方法只传给钱家嫡系。
而他得到的四象劲,显然比钱家秘而不宣的发劲技巧更高明许多。
远远望见韩苏儿家门口,却见女孩儿坐在门槛上,把头埋在双膝中,肩膀一耸一耸的,离近了,还有啜泣声传来。
沈延心里一抽,快步走近,到了韩苏儿边上却手脚无处安放,蹲下问道:“你怎么了?”
韩苏儿哽咽着擦了擦鼻涕,看了他一眼,喊了声走开,又埋头继续哭了。
沈延原本实力大进想来心上人面前表现一番,现在却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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