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寡妇没提防巷尾有人家忽然开了门,见是个年青男子在说话,便先低下头,红着脸吱唔几声,才问:“我我是来找亲戚的,这里是不是有家人姓路?”
谁跟你是亲戚呀?!春瑛撇撇嘴,见胡飞斜眼瞥过来,忙点了点头,胡飞便对崔寡妇道:“有是有,大婶身后右边那家就是。你是他家亲戚?真不巧,他如今不在家里。”
崔寡妇不自然地笑笑:“这小哥,请问他家最近是不是来了个小姑娘?我我听说他侄女儿来了,所以过来问问”
“侄女儿?没听说呀?”胡飞瞥了一眼春瑛,嘴里说着谎,“他一向是单独住着。你是他家什么亲戚?留下名号,等他回来我好告诉他。”
崔寡妇一瞬间有些惊慌:“不不用了。小哥,你你是住在这里的?”她瞄了瞄旁边的院墙,“这里好象没什么人住怪冷清的”
“我跟家中老人住在一起。”胡飞看了看她,眼珠子一转,“平时是冷清些,我听说邻居家是商人,常年在外头做生意,便把房子托给亲戚照管了。他们家那亲戚也就是天来一趟。”接着又继续追问:“大婶是路叔的什么亲戚?他马上就要回来了,您要不要过来坐一坐?”
春瑛张大了嘴,朝他大力摇头,胡飞却仿佛没看到似的,甚至把门打开了些:“进来喝杯茶吧?路叔一定马上就回来了。”
崔寡妇哪里敢进门坐?只瞥了一眼门后的光景,见那宅子不小,但门上的旧漆却斑驳了,也没刷上新的,再看胡飞,举手投足都带着贵气,不是小老百姓可以比拟的,但那身再素淡不过的旧布衣,又暗示了他的贫困,兴许是一位没落世家的子弟吧?再看巷子里的其他几家,门面都不大,想必宅子也很寻常。
她想:那个传言一定是弄错了,这里住着好几户人家呢,不管哪一座宅子,都配不起侯府长子的身份,想必是有人胡乱编排的。曼姐是听谁说的瞎话,偏要她来打听,她到底是个寡妇,冒冒失失地跑来问路二是事,万一太太那里没巴结成,反而引得别人说闲话,叫她怎么做人?
想到这里,她便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对胡飞道:“我还是先回去吧,赶明儿再来,小哥你也别跟路二说了,我自会跟他打招呼”顿了顿,脸上有些疑惑,“这位小哥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春瑛在门后腹诽:这不是花花公子常用的搭讪伎俩吗?崔婶你想对小飞哥干什么呢?!但她马上便警觉起来,胡飞到自己家大院去的那回,崔寡妇是在屋里的吧?也许她曾经见过那时候的胡飞?!
胡飞倒是很淡定:“您既然是路叔的亲戚,想必是见过?只是我已经不记得了。”
崔寡妇有些迟疑,本想再问什么,却看到胡飞忽然很高兴地向自己身后招手:“路叔!你的亲戚来找你了!”不由得大吃一惊,回头一看,果然是路二!她忙举起袖子遮住脸,背过身避了路二叔,低头匆匆去了。
路二叔皱着眉看她走远,回头问胡飞:“那是谁?”
春瑛从门后冒了出来,飞快地跑到巷口,小心探头瞄着崔寡妇走远,才回转来说:“是以前跟我家同住一个院的崔婶,她女儿曼如跟我不和,方才她在二叔家门口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想干什么呢!”
胡飞将自己与崔寡妇的对话都交待了一遍,又道:“我见她目光闪烁,也不知道来意如何,万一是不怀好意的,岂不害了路叔?便索性撒了个谎,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瞒过。”
路二叔笑道:“多半能!真是多谢小哥了,若不是你,只怕早让她看出马脚来。”
春瑛咬咬牙,道:“我出府的那件事,曼如也是知道的,但我们为了那个吵了一架。后来我出来了,她却成了三少爷院里的大丫头,太太面前的红人!我真不明白,她叫她娘来打听什么呢?!要揪出我来?那对她们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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