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卖的东西,而且东城的卖货郎太多了,竞争激烈,他宁愿到城郊各大小村庄里叫卖。那里的姑娘家,轻易出不得门,即便是能进城赶集,也未必能买道这么好c这么齐全的脂粉头花。最重要的是,京城里的卖货郎,少有肯到城外乡下地方去的。
春瑛想了想,觉得他有道理,便一咬牙,点了头。
两人头一天出门做买卖,只挑着担子走完一条街,胡飞便有些支持不住了,到底还是租了一辆小马车,才把货物和人一起送出了城。胡飞愁眉苦脸的,春瑛也心里不是滋味。如果生意不好,连车钱也没挣回来,他们就亏了。
起初他们只能到比较近的村子去,因是生面孔,最初半天还真是受了冷遇,村里的老人似乎怀疑他们是来拐村里女孩儿的,自他们一进村就紧紧盯着。春瑛抹着冷汗,扮天真小女孩儿样,直朝胡飞叫“哥哥呀,我渴”c“哥哥呀,我好累”c“哥哥呀,这里没人买我们的东西,咱们还是走吧”,才让那些人的脸色松动了些。过了响午,他们又累又饿又渴地啃着干粮时,终于迎来了第一个主顾。
万幸的是,胡飞带去的货物极受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欢迎。有了第一个顾客的宣传,很快就来了第二个c第三个。村子的购买力有限,但春瑛与胡飞还是在半天时卖出了八块手帕c两个香囊c四根簪子c十九朵绢花c七盒胭脂与一瓶头油。当他们累得半死地回到自己家时,点算一下今天挣得的钱,除去成本c租车与干粮的支出,还有一钱四分银子的盈余。
两人大大松了口气,互相看了一眼,眼里都流露出喜悦来。
做生意真不容易,但今天好歹是一个不错的开端,不是吗?
有了一个好开始,并不意味着一帆风顺。
春瑛与胡飞在城郊走了几天,去了两三个村子,便觉得吃力了。两人都是没走过远路的,即便有小马车代步,也颠得全身都快散了架。胡飞更是被扁担磨得两个肩膀都破了皮,春瑛不得不用粗棉布层层叠叠地缝成垫子,让他挑担子时垫在肩上。即使如此,他的肩膀还是红肿了起来。
春瑛从二叔留下来的药里翻找出两瓶能用的,送去给胡飞擦,后者呲牙咧嘴地自信敷了药,换上干净衣裳走出门,看着坐在院中的春瑛苦笑:“我虽说自打懂事便看着人做生意,可直到这两日才明白,银子有多难赚,连先时替江叔跑腿找买家时的难处都不算什么了,路叔铺好路子让我做中人赚钱,真真是白送钱给我使!”
春瑛笑了笑:“赚钱当然不容易,可是这样赚来的钱,也让人更有成就感吧?”
“那倒是,只是这赚来的钱,却未必够我们过日子。”胡飞坐到板凳上,看着春瑛手里的账册,笑容里又添了几分苦涩。
可不是吗?头一天的成绩是不错,但一个村庄的购买力是有限的,他们不能天天到同一个地方去,只能每两天换一个地方,计划等十天半月后再转回来。可那毕竟是在城郊,两人脚力不行,只得雇小马车代步,一天下来,即便有盈余,也要大大缩水。两人计算过,如果不雇小马车,光靠两条腿,每天赚的银子起码能翻一番。
然而,凭他们的体力,真能靠脚走吗?只怕还没出城门,便已累得走不动了。
胡飞想到自己挑不动担子时,还要靠春瑛帮着扶货箱,好为自己减轻负担,便脸色羞红,似乎觉得自己身为男子汉,居然这么无能,实在是没脸见人。他小心地瞥了春瑛一眼,低声道:“要不我明日独自去吧?你就留在家里歇歇,顺便省一份城门税”
春瑛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现在不是省一份城门税的问题!”多一个人的确要多交两回城门税,可是少一个人,他根本连城门都出不去,那有什么意义呢?想了想,她一拍矮桌:“索性不出城了!咱们就在城里卖!”
原本出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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