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瑛见他一副灰心丧气的模样,眼圈都红了:“不要认输!咱不跟他抖,也不能因为他就失去了信心!离开京城就离开京城!顺天府那么大,在别的乡镇县里,都可以过日子!要不咱们直接到通州去好了!那里你人头也熟”
“胡兄弟要到通州去?”门口传来一把男声,春瑛回头望望,忙用袖子擦了眼,朝来人行礼:“小四哥,你怎么会来?”胡飞扶着墙站起身,朝他勉强笑了笑:“今儿家里没好酒,只怕没法招待你了”
“瞧你说的,活像我来就是为了蹭酒似的。”申小四向周围打量了一眼,提起衣摆往石凳上一坐,点头示意对面的凳子,“坐!你家的事我都听说了,前日和昨日都来看了一眼,我的乖乖,那阵势够吓人的!”
春瑛忙去泡茶,胡飞苦笑着坐下:“叫你笑话了,这都是冤孽”
申小四摆摆手:“我都打听过了,呸!你那哥哥可真够狠的啊?为了把你赶走,见这房子的主人不在京中,便想收买咱们府衙的人,要在这处房产的文书上动手脚,若不是房主来头大,说不定真叫他做成了!”
春瑛捧着茶盘过来,闻言吃了一惊:“不会吧?他怎么敢做这种事?!”胡飞更是脸色一沉:“小四,这里的房主”
“我知道。”申小四笑嘻嘻地自行倒了杯茶喝,“巡了一早上,渴死了别摆出那副脸来,做咱们这一行的,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放心吧!”他凑近了小声道:“你也别泄气,我悄悄告诉你,你那哥哥如今势大,虽只是条狗,无奈狗主人厉害,咱们不好招惹他。但那狗主人也风光不了多久了,等他们失了势,咱们再好好招待他一番。”
胡飞一震:“此话当真?!可是”他记得兄长是投靠了梁太师一派的,太师可是正当权啊。
“自然是真的。”申小四微微一笑,“这是咱们府衙的剃爷说的。你知道剃爷吧?他在府衙干了几十年,什么事儿没见过?他从来不轻易开口,可是一开口就必说中!谁能比得上他老人家心思明白?许师爷听说了,还劝府尹大人少跟那些人来往呢,若不是这样,你当你这回那么容易就逃过去了?”他轻拍胡飞的肩:“胡兄弟,你哥哥不如你会做人,太嚣张了,自有人看不惯他。狗主人倒了霉,自然就没人护着狗了,到时候嘻嘻,胡兄弟要不要来分一杯羹?”
胡飞心头闪过一丝不悦,虽然兄长倒霉他很高兴,但并不意味着他会乐意看到父亲挣下的家业被别人瓜分,只是他现在不好得罪申小四,便陪着笑几声。
申小四又说:“胡兄弟若想去通州避几年,倒也是好事,我跟那里的朋友打声招呼”
门外传来马车声和人吆喝的声音,春瑛听得有几分耳熟,忙丢下胡飞与申小四去开门。魏公已经先一步将门打开了,露出了外面那人的脸:“好久不见了!老魏,身体还硬朗?”转头见了春瑛,也是灿然一笑。
春瑛忽然觉得鼻头一酸,便冲了过去:“二叔!”
路二叔晒黑了许多,乐呵呵地走进门:“吓着了吧?我是先行回来报信的,过几日大少爷就要和姑太太c表小姐一家子抵达京城了。托大少爷的福,让我得了这个肥差,府里的老太太c侯爷得了信,可没少给我赏赐!”他朝身后扬了扬拇指:“瞧,这一车东西,只有半车是行李,剩下的半车,可都是老太太和侯爷赏的。春儿,快替我收拾收拾。”
春瑛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破涕为笑:“好,我这就去!”说罢便跑向门外的马车。赶车的人是个小厮,也算是熟人了,正是从前住在邻院的小伍。他朝春瑛咧嘴一笑:“春儿妹子,好久不见了,听说你受了伤?”
春瑛干笑一声:“是呀,不过现在都好了。”她吱唔两声,想要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小伍又冲她笑了笑:“这车就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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