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钟声将噩耗传遍建康城,没多久一个消息传向陈国领地以及渡过长江向北方传去。
陈太建十四年正月己酉初五,陈国皇帝陈顼崩,太子陈叔宝继位,大赦天下
长安,银装素裹,落雪缤纷之中一队仪仗离开皇城向城中缓缓前进,禁军环绕之中一辆马车内一人身着朝服手中捧着一卷圣旨。
那人是大周宗室、豳国公宇文洽如今正奉旨前往相府而手上拿着的是禅位诏书,曾经在史书上记载的禅让如今让他亲生经历。
这是宇文洽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传旨,按照传统流程禅让须得三辞三让,他来回跑了三次这一次过后就能一劳永逸不用再去相府了。
宇文氏的江山也将走到尽头,那个执掌朝政的相国、隋王杨坚今日不会再推让而是勉为其难的接了旨随后入宫接受禅让。
身为太傅,身为长安里唯一残存的宇文宗室之二,宇文洽此时心中苦涩万分,他不过是一个傀儡就如同皇宫里的那位堂弟般任人摆布演完这最后的一场戏。
宇文氏的江山自从前年四月先帝暴毙后一切急转直下,到了现在宇文氏除了皇宫里的小皇帝外长安城里就剩他和自己不到四岁的儿子,其他的宗室都已化作刀下冤魂。
小皇帝那才几岁的两个皇弟已经病殁,大周太祖文皇帝宇文泰的血脉就只剩下小皇帝宇文阐以及邺城那里被蜀国公尉迟迥拥立的宇文乾铿二人。
其余的宗室就只剩下留在长安的他父子二人以及据守安州的叔父宇文亮父子三人,一年前还是五十多人的宇文宗室男丁已经凋零仅余五人。
宇文洽看向窗外那熟悉的街景走了神。他在想自己的命运。按照前例禅让后的皇帝不会有好下场而前朝宗室的命运则在两可之间。
三十一年前。东魏皇帝元善见禅让帝位于权臣高洋,次年被毒杀,二十五年前西魏皇帝元廓在权臣宇文护的逼迫下禅让帝位于宇文觉,不久后被杀。
东魏的元氏被齐国屠杀,西魏的元氏倒是在周国幸存下来,宇文洽如今只期盼杨坚即位后能放过他和儿子共两个宇文宗室的性命。
“先帝四年前您去世时可曾想过大周江山会有今日”宇文洽喃喃自语道,四年前去世的周武帝宇文邕留给太子宇文赟的是一个即将统一中原、国力蒸蒸日上的大周,未曾想这一位只用了两年就折腾得人心尽失。
杨坚擅权。那些曾经为大周出生入死的权贵们大部分都站在杨坚这边袖手旁观看着他一步步将大周吞下,若是武帝在时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已经是视线模糊,他知道自己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也无法反抗,唯一期望的是尽量的表现出恭顺以便能保住自己幼子的性命。
“就算要杀,就只杀我一个吧”
当日,相国、隋王杨坚身着常服入宫,受册、玺,改服纱帽、黄袍接受周国皇帝禅让即帝位于临光殿,随后服兖冕召见群臣定国号为“隋”,改元开皇。大赦天下。
立独孤伽罗为皇后,长子杨勇为太子。废除周六官,新朝官制依汉、魏旧制。置三师、三公及尚书、门下、内史、秘书、内侍五省。
降周帝宇文阐为介国公搬出皇宫别院安置,食邑一万户,车服礼乐仍按故周旧制,上书不称表,答表不称诏。
尘埃落定,相国杨坚终于走出了关键一步长安朝廷已经是换了主人故周之地已为隋土,这个消息也是随即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尤其是向邺城的东周朝廷涌去
巴州,西阳城东郊外军营,校场上士兵们全身披挂列队站立,他们身着黑色戎服精神抖擞一眼望去犹如黑色大潮,西阳郡公、巴州刺史宇文温则是领着一众将领在台上迎风伫立。
不久前的除夕夜田元升叛乱在宇文温的指挥下被迅速平息,新军士兵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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