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北岸,广陵,行辕内周国江南道行军元帅尉迟佑耆正在见客,行军元帅长史司马消难在座,客人是相府主簿房恭懿,奉丞相、蜀王尉迟惇之命南下广陵,向江南道行军传达尉迟惇的决定。
尉迟惇已经作出决定,让江南道行军停止南攻行动,要与陈国议和,以便让对方腾出兵力,西进收复上游长江南岸失地江州,进而威胁宇文氏山南之地的侧翼。
而尉迟佑耆则挥师西进,在江北攻打山南黄州总管府,也就是联南陈攻西宇文氏的意思。
尉迟惇要先解决宇文氏,清除国内政敌,以后再考虑南下平陈,所以此时需要和陈国议和,以便腾出手西进“平叛”。
这个战略意图想要实现,最关键是必须同陈国议和,这就涉及到许多问题,首当其冲的就是周国要不要把淮南之地“还”给陈国。
“丞相的意思,陈国极有可能想左右逢源,在我方要好处,又在宇文氏那边要好处,所以漫天要价是必然,那么我方就得坐地还钱。”
“不战而退还割让国土,当然不行,如何稳住陈国是当务之急,所以我方可以先做出姿态,释放陈国俘虏。”
“至于淮南州郡的归属,先虚与委蛇,一切视豫州战局而定,若官军收复悬瓠,那就没必要向陈国退让太多。”
“宇文氏未灭之前,朝廷不会对陈国用兵,当然,如果对方不知好歹,必要的反击还是要有。”
“陈国愿意西攻那就最好,若不愿意,只要把他们压制在江南即可。”
“为了释放善意,我方不光可以释放战俘,还可以适当输送一些粮食,不过对方可能拿了粮食就出尔反尔,所以粮食的数量不能太多。”
“助战的青州水军可以北归,让陈国看到我方议和的诚意。”
房恭懿侃侃而谈,身为相府主簿,他是丞相尉迟惇的亲信,而此次南下除了传达丞相的命令,还被委以重任,全权负责与陈国议和之事。
谈判的底线,房恭懿要向尉迟佑耆和司马消难透露,不然没有这两位的配合,行动协调不一致,很容易让陈国以为周国口是心非。
既然要议和,那么周国就要主动释放善意,而就在房恭懿抵达广陵的第二日,陈国便派出使者到广陵,要求周国释放陈国俘虏。
陈国此举表面上看只是索取俘虏,实际上就是为议和而做出的试探,一个巴掌拍不响,既然双方都有议和需求,房恭懿正好趁热打铁。
陈国要求释放俘虏,那就全部释放,不过某些特定人物另外再说还可以让陈使到江边,亲眼看着周军将战船拆解。
如今是秋天,东南风越来越弱,青州水军将士北归只能走陆路,水军战船留那么多没用,正好当着陈使的面拆解,让陈国知道周军再无南渡之意。
对方必然要求周国归还淮南州郡,房恭懿决定行“拖”字诀,既不反对也不答应,因为当前局势还没到需要割地求和的地步。
议和,如今不过是第一阶段,周国只要能和陈国达成停战就行了。
既然要停战,就不再需要江南道行军的编制,所以丞相尉迟惇做出了决定,从即日起,江南道行军解散,设置东南道大行台。
行军元帅尉迟佑耆任东南道大行台尚书令,**东南淮南、淮北事务。
元帅长史司马消难改任东南道大行台左仆射,其他行军元帅僚佐,均改任东南道大行台僚佐。
尉迟佑耆的职责,由进攻陈国,改为镇守淮南、淮北,防范陈国北上,同时要派兵西进平叛。
不久前,西阳王邾王宇文温偷袭豫州悬瓠得手,又接连攻占光州、息州、申州、永州治所,豫州总管贺拔伏恩、行军总管潘子晃相继败亡。
豫州总管府形势危急,一旦处置不当便会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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