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济说,狄万英的事情已经转给他,不过在去岳州之前,他还要先救一个人。元敬阳问他要救何人,道济指着榻上的邢木瑶道:“还c还能是谁,就是这位小娘子。”
元敬阳怪道:“她现在伤情稳定,只待一些时日就可以康复了。”
“你不懂,”道济说,“我不是说她的伤情。”
“那她还能有什么危险不成?”
道济摇摇头,问道:“你可还记得她的来历吗?”
“来历?”元敬阳想想道:“她是南越人。难道你的意思是说,静海军那边的人要来找她?”
“当然不是。你再想想,她除了是南越人,还有什么过往?”道济说着,又一指指向史霁风道:“不清楚的,你可以问问他。”
“问我?”史霁风原本只是旁观,却没想到介入其中了。不过济公既然指明让自己开口,他便说了:“邢娘子原是南越密探,后来南越密谋被圣上下令破坏,邢娘子和骆娘子就投奔了我师父组建的六合枪社。再往后年把,就认识了堂主。”
道济点点头,说:“我说的正是六合枪社。”
昔日六合枪社社主杨赵成在遗书还未写完之时就离奇暴死,史霁风携杨家祖传继业游龙枪出奔,在成都琉璃酒庄还曾被师兄弟们袭击过一次。道济如此点明,看来会危及邢木瑶性命的正是变质之后的六合枪社了。
道济说:“六合枪社如今社主乃是你的大师兄罗邦彦。他自任社主后,极力排外,尤其排斥异族。邢娘子身为南越人,早被他视为肉刺,他还伪造证据,说你师父是死于邢娘子之手,如今六合枪社正要拿你们三人的脑袋祭奠完,才会将杨社主下葬呢。”三个人的脑袋,自然指的是史霁风c邢木瑶和骆庭光了。
史霁风惊道:“大师兄他果真如此心狠手辣!”不过他又问道:“成都府路千里之外的事情,圣僧你又如何得知?而且佛门中人不问世事,圣僧您为何要来告知我们?”
道济抚着胡茬笑道:“有世人斥责佛门中人盛世出来敛财c危世闭门躲灾,此一点不如道派。贫僧不服,非要做个入世渡人的表率。”其他人听着,知道他不是瞎说,因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都不口吃了,显然是正经话。道济说完,又饱含怜悯地瞧着昏迷中的邢木瑶,叹道:“本是南越娇娃,流落猢狲之爪。血光刀斧全不怕,只为每旬铜板八千八。”这是暗骂把人当工具用的元敬阳的。接着道济又念:“守法朝朝忧闷,强梁夜夜欢歌,损人利己骑马骡,正直公平挨饿。修桥补路瞎眼,杀人放火儿多,我到西天问我佛,佛说:我也没辙!”念毕,道济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叫道:“他们来了。”
说罢,道济一手拿着一根铁鞭,便出了医馆。元敬阳和史霁风二人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济公说了一通出去了干嘛?两人奇怪,便也跟着一起出门了。
史霁风看着面色凝重的道济,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心想:难不成大师兄真带着人不顾路途遥远,来到了建康?到底什么仇什么怨,驱使着他即便如愿当上社主,还要一再加害于我呢?史霁风正想着,便站在巷口看见十来个人朝自己这边赶来,为首一个山羊胡中年人还骑着马。史霁风不是近视眼,他瞧得清楚,那领头的人却不是六合枪社中人。那这些人是谁?不等他多想,那批人路过巷口,径直往别处去了。原来,这群根本就是完全没有关联的过路人罢了。
道济窘笑一阵,道:“不是这一拨,是下一拨。”
话说完,没过多久,大路上又出现一批人,这一批可不是普通的路人了,他们都是身穿蓝灰长袍c肩扛长枪的武人。史霁风看的清楚,见为首一人神色庄重c仪态威风,对济公道:“那便是二师兄钱开山了。”大师兄罗邦彦当了社主,当然不会轻易露面,手头事务自然交给其他人办去了,而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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