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叫纳投名状吗?”前方净是一片血染的时候,元敬阳不知哪里来的闲情逸致,要给耶律宓讲故事。
“什么意思?”耶律宓不懂。
禹边云飘然走来,手中折扇摇曳,他将故事娓娓道来:“什么意思?就是说啊,有一帮人想发横财,过上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逍遥日子。可光坐在家里向怎么能发财呢?于是他们投靠了一个帮派。这个帮派原先是水贼,现在做起了正当生意。不过他们的旧习气难改,所以叫每个新加进来的弟兄都要纳投名状,意思就是出去干一票。过去是要沾点血的,不过他们现在讲规矩了,纳投名状只需劫财即可。可是呢,我开头说的那帮人实在是过于耿直了,逮着一条船不但劫了财还溺杀了船上的人,又赶巧被劫杀的人正好是他们新加帮派的仇敌,这群二愣子哟,觉着自己有靠山了还有什么不敢干的?愣是堂而皇之地把死人给人家送回去了,你说这投名状的分量足不足?”
讲完,禹边云微笑着闭上眼,聆听着左前方两只舰队上的人搏斗发出的厮杀声,一脸云淡风轻。
这时有点晕船的温迪罕扬古上下动着发白的嘴唇通报道:“堂主c军师,狄门主船上又打了遍旗语,再不回他说不过去了吧?”
禹边云睁开眼朝左船看了看,吩咐道:“我万羽堂堂众不擅行舟,待熟悉了船性,就会立即出阵。”说完,他站立不稳,扶着栏杆踉跄了几步,原来是堂众们很配合地在瞎操作,搞得船只原地打了个转。
耶律宓指着战阵说道:“此等战况,我们若是加入,必定一击夺胜啊。”
禹边云抿嘴摇头,然后道:“二虎相争,一豺犬战,虎伤而犬死。”他们这帮人现在都是吃饱喝足精力充沛的状态,加入战斗的确能增加友军胜算,只是于友军有利而于己不利。万羽堂才刚刚起步,势力微弱,遇事必须将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才行。
元敬阳笑道:“我们就站在这里给他们摇旗呐喊助威吧。”
万羽堂观战了,玄影门看见万羽堂观战,他们自然也停下来观战了。这下可苦了徐五。
徐五气愤道:“唉——玄影门不是和滨江派有着一百多条人命的大仇吗?这狄万英为何‘友军有难不动如山’啊?”
葛义道:“大哥,我早跟您说过,外人到底是靠不住的。若想杀败张十一,还得靠咱们自己。”说着,他招呼随从:“拿根绳索给我,我上旁边这条船,看我陷阵无双!”
“哥哥且慢!”刘荣叫住了他。
葛义显然不满,阴郁道:“刘兄弟为何阻拦我,是不是怕我抢了张十一的人头?”
刘荣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咱们弟兄谁拿了张十一的首级还不是一样?我担心的是,那狄万英一直按兵不动,是不是别有目的?”
葛义很耿直,但却是个明白人,说道:“他能有什么目的?他无非是因为此前门人折损太多,有畏战之心罢了。”
刘荣又道:“杂毛帮派万羽堂呢?那个猿猴堂主看面相就是个奸猾之人,我一直怀疑,客人叫我们运送的秘物就是被他得了。”
“蝼蚁而已,不值一提。”葛义言毕,抓着绳索荡到了旁边一艘中型木船上,随即指挥船工开赴战斗激烈的前线。
此刻,四十多艘大小不一的船只挤在江心,几乎拼成了一小片丘陵,一千多人就如同成堆蚂蚁一般在这片丘陵上搏杀。
葛义率领船只撞到最右侧一艘敌方小船上,顿时将船上的敌人连同友方像碰倒板车上的青菜一样冲落水中。小船嘎吱吱响了一阵,甲板越来越矮,整艘船慢慢悠悠沉入了江底。而静江派与滨江派人马都是善水性的,即便船只沉江,落水的人依然在江流中操刀格斗,一具具如萝卜一般赤条条的躯体很快被放出血来,浸染了江水。
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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