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你,认识几个字就这么张狂。”禹边云一点不给元敬阳留面子。
“嗬——你上回还说我快有秀才的水平了。”
“快有,但是没到啊。而且你学了五六年还达不到秀才的层次,不嫌丢人吗?”
平重衡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学过外语的人都有这种体会,词句单拎出来都能听得懂,连起来说快了啥也不明白。
“你说话语气可注意着点,我可是长洲开国男,从五品呢!”也是经史弥远解释,元敬阳才知道自个儿的品级从名义上可比范成大的亲随齐肃卿还高半级。
“哟,几年下来你倒膨胀了,每个月不就领个三两银子的薪俸,去年我光和房忠恕出海倒货,就赚了整整五百两。”
平重衡见这几人说话的神情不像是天堂或地狱的鬼神,便掐了自己一把——很痛。“私はまだ生きている。”
“咦,这人说的什么鸟语?听起来跟骂街似的。”元敬阳表现出了好奇。“喂,你说的什么?”
这句话平重衡听懂了。他又想起来如风曾经说过,在宋境,没人知道你是平氏的公子,也没人会追杀你,你可以开始一段新的人生。于是平重衡一板一眼地答道:“在下是日本人,因为不幸的船难流落至此,还与同伴失散,请问你们可能的话,有没有在附近见到几个穿着紫衣的人?他们或许是我的同伴。”
元敬阳听着他古怪的语调,不禁捧腹大笑,心想这人几岁啊,怎么说话跟牙牙学语的婴孩差不多?还不如我儿子呢。笑归笑,元敬阳还是注意到了眼前这个比自己个子还矮的男子腰间的长刀,将其和自己的刀比较了一下,咦——怎么样子差不多?我这把刀是日本来的刀匠铸造的,此人个头比正宗太郎略高,而且也腰挎月牙形制的太刀,莫不是真是西渡遇到海难的日本人?
“那个我说,你认识正宗太郎吗?”元敬阳试着问道。
那个相州铸剑大师的儿子?“略有耳闻。”平重衡答道。
元敬阳回头看看禹边云:“怎么说?”
禹边云耸耸肩:“还能怎么说,帮帮人家呗。”
元敬阳便又转回来问平重衡:“你说你与同伴失散了,你同伴都长什么模样啊?”由于方言口音的缘故,他还得放慢语速多说几遍,感觉比跟伯颜妥木帖说话还累。平重衡回答:“他们都是一袭紫衣,是一个叫暴雪坊的组织里的人,总共三十来个。你们有没有在海滩附近见到其中几个?”
听到“暴雪坊”三个字,元敬阳几人都愣住了。这是宋c金c西夏及周边列国老实本分人最怕听到的词语之一,虽然他们一帮子算不上是很老实本分的人。
一想到自己曾经折磨过暴雪坊职人江疑,自己已经上了他们的黑名单,元敬阳立刻将千胴斩正宗拔出几寸,严肃问道:“你是暴雪坊的人?”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自己的刀还未完全出鞘的时候,眼前这个穿着显得很不方便的矮子居然已经将刀锋横到了他的左颈。
“你想干什么?”旁边温迪罕扬古与邢木瑶踏前一步,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放回去!”平重衡只说了三个字。
元敬阳慢慢将刀收入鞘中,叫左右退后,平重衡这才慢慢将刀锋移开。看对方将武器收起,元敬阳下意识地摸摸险些被切开的脖子,冒出一阵冷汗——高手啊!
“我不想伤害谁,我只想尽快找到我的同伴。”
元敬阳歪嘴一笑:态度这么恶劣,我凭什么帮你?他转头看向自己人:“狄兄和嫂子到宝陀寺了吧?我们也上山吧。”说罢,几人扭头便走。
平重衡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目前不过是个身处异国他乡的落难之人,覆灭家族的公卿身份在宋国可谓是一文钱不值。他一咬牙,跑到元敬阳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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