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钱的百一十七张三两四钱的,车船费一趟三钱,两趟运费加人工薪酬一共是九百六十三两四钱。若按上次的价钱出掉,可以赚一百四十两二钱,就是千分之一百四十六的毛利润。岳丈您看看对不对?”
房忠恕打了会儿算盘珠,点头道:“确实是这么多,你算得挺快——你算盘呢?”
捧着账单的禹边云称赞道:“史兄弟速算惊人,我已经比不了。”
史霁风谦虚道:“不过是算得多,熟练了而已。”
三人忙活的时候,元敬阳走进了账房。禹边云道:“哟,总堂主又过来巡视了呀。”元敬阳也就每个月每季度拿钱的时候会过来一趟,其实禹边云说这话就是调侃的。
“禹先生你就别挖苦我了,我来是找史兄弟的。”
元敬阳把史霁风喊道一边,悄悄问道:“史兄弟,你原来的六合枪社是在利州吧?”
史霁风道:“正是,你问我这个作甚?”
“利州——是这样的,那个还俗的尼姑罗青青的老家就在利州,当时她师父托我帮她寻亲。我想的是史兄弟你在利州待过不少年月,知不知道几户姓罗的c混的比较惨的人家?家破人亡的最好。”近些日子连崔宣雨都不时讲起了因果报应这些佛学的玩意,听得元敬阳浑身难受,他是真的想把罗青青这个大法师c大禅师给赶走了。
史霁风听他问完,难免皱起了眉:混得比较惨的,还最好家破人亡,你跟罗娘子有深仇大恨吗,要这么咒人家?纵然心里膈应,但他还是好好回忆了一番,道:“姓罗的人家我是知道几个,一个就是害死我师父夺得社主之位的罗邦彦他们家,其他的都是些小商小贩,一看就不是那种会卷入江湖争斗的人。”
“这样啊”元敬阳搔着下巴的胡茬,又问道:“那你又知不知道被人灭门的,惨绝人寰的那种姓罗的人家?”
史霁风抬头呆呆看着房梁,沉思着微微摇头:“应当是”
元敬阳不免失望:“看来只能让她继续在这儿搅扰了。”
“有!”
“你说话能别大喘气吗?要像你心算那般利索。我听得差点神经了。”元敬阳埋怨完,又满心欢喜地问:“既然有,你不妨说说,是哪个姓罗的人家?”
史霁风道:“大概在三十年前,江湖上有个势力不小的门派叫震天轩,震天轩的轩主就姓罗。后来震天轩渐渐没落了,罗轩主的儿子守不住家业,又因为他家藏有一本坠星剑法的剑谱,被人灭门了。”
“噗——”元敬阳原本一口茶就要咽下去了,听了史霁风的话,全喷在了地上。“什么,因为剑谱被人灭门?我回头嘱咐赵娘子,叫她赶紧把剑谱烧了。”
“今时不同往日了,沈玉璃都自个儿把剑谱变造之后流进坊间,现在保有一本剑谱,不会有多大事的。再者说了,为了一套剑法就杀人家全家,其实都是耸人听闻,为了掩饰仇怨而已。”禹边云一旁宽慰道。
元敬阳故意摆出脸色责问道:“先生不好好算账,伸着长长的驴耳朵偷听干啥子?”
禹边云也佯怒道:“嗬,我是对你的难事上心,你竟敢不领情?以后读书你就自学吧!”
元敬阳又马上换了表情,赔笑道:“禹先生仗义,是我不会说话——不知禹先生对此事有何高见?”
禹边云放下账簿,捋捋一尺长须道:“按照史兄弟所了解的,那户罗姓人家是遭仇家灭门,而罗娘子居然是被他父母寄养在普陀的。你们觉不觉得普陀离利州有点远啊?”
史霁风道:“岂止有点远,完全数千里之外了!”
禹边云分析道:“跑到数千里之外把孩子托付给庵里人,看来仇家追得很紧啊,怕不是不共戴天之仇。十几年前的事,到如今也不知能不能找到有印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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