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千恩万谢地踏足进来。
甄华月看着妇人的步伐,她心说:按道理讲这妇人饥寒交迫,身体虚弱,走路应当发飘才对,可为什么我观她步伐却是轻盈当中不失稳健,干净利落?看着想着,甄华月的两条眉毛慢慢挤到了一块儿,越瞧越觉得不对劲。她对妇人喝道:“站住!你转过脸来,让我仔细瞧瞧。”
那妇人惊悸,缓缓转身,一脸张皇地看着甄华月,问:“大娘子叫奴家可是有事?”
甄华月盯了她污垢的面庞许久,又瞥了眼她怀中的襁褓,问道:“你的孩子究竟得了什么病,还要用布蒙头?”
“”
“我似乎听说过,”甄华月道,“江湖上有个令人闻之色变的刺客,总是以孤苦母亲的形象出现,利用别人的恻隐之心来完成刺杀。你知道她吗?”
“奴c奴家不知。”妇人悲悲切切,显然是被冷面如霜的甄华月吓到了。
“你不知?”甄华月将剑往前一指,触碰到了妇人怀中的襁褓。
妇人吓得侧身,用臂弯护住孩儿。
甄华月不想再给她更多演戏的时间了,直接戳破道:“你是暴雪坊点检——婴灵!”言讫,她冲沈玉璃喝道:“是你先不按我们的条件办事的,就休怪我们心狠手辣了——杜兄弟,送纪管领上路!”
大殿内杜鑫割断绳索,让纪廷珪的身躯从两丈高的地方急急往下坠落。
出乎所有人预料,也包括前来协助的婴灵预料的是,沈玉璃只是站在原地,回头干瞪眼望向殿内,当看见纪廷珪坠在离地四尺高就猛然停住时,她轻声笑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这个高度就算摔下来也不会太严重了。”
沈玉璋一干人绑架纪廷珪的目的是为了杀沈玉璃,所以他们绝不可能在沈玉璃死之前就杀掉纪廷珪,因为若人质一死,那沈玉璃就绝不可能束手就擒了。刚才一切不过是引诱沈玉璃冲回殿内救人,如果她真进去了,必定要伸手拖住下坠的纪廷珪,那么届时蒲团上的五人便会一齐出手,杀死门户大开的沈玉璃。
“你居然不上当?”甄华月不敢相信地说。
“世上套路我见得多了,雕虫小技又岂能瞒得过我的眼睛?”说罢,沈玉璃在自己身上数个穴位上猛点一通,强行封住痛觉,而后拔剑转身,这才重回大殿。她先是冲梁上杜鑫一甩左手,掷出两枚钢针,将对方击伤致使其自大梁坠落,蒲团上的五人见状连忙在下面接着。而沈玉璃便趁机削断吊着纪廷珪的绳索,将他救下,并交付给此刻翻进寺院的其他几名暴雪坊职人,吩咐他们护送走。
那一边,甄华月甩袖挡住婴灵姐弟释放的毒粉袭击,随后提剑直扑沈玉璃。
二人的长剑犹如两道惊世弧光,瞬间激烈相碰,两道光顿时变作三道,泛起一阵只能察觉但肉眼却不能看见的奇异波纹。
甄华月被震得失神,看着手中断剑,目瞪口呆,她不知道,沈玉璃将连日来的悲伤c痛苦以及愤怒全数注入在了方才的那一击中,生生将她的剑从中间斩断,完全不给她任何施展剑术的机会。
沈玉璃将卷寒剑稍稍往后一收,双手把持,对甄华月怒喝一声:“受死吧!”
天星陨落,是为坠星,挚爱逝去,才有坠星剑法。剑在月光下反射的寒芒,正如流星炽热的尾翼,优美而又致命。
甄华月拼尽全力,用断剑护手挡下这力贯千钧的一记斩击,右手虎口同时也被震裂。就在她危在旦夕之时,一只剑鞘飞来,撞在卷寒剑剑身上,救下了甄华月。
沈玉璃顺着剑鞘飞来的方向瞧去,正见得一髭密黑亮的高大男子从容不迫地持剑站定。那男子手中长剑布满花纹,如行云似流水,美妙异常,剑身内又有石英,稍转角度,璀璨荧光依稀可见,一看便知是货真价实的镔铁宝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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