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心中暗骂着洛裳辞愚蠢,一心高攀皇室,他才方能平息一点愤怒之情,可却是杯水车薪,用处并不算大,秦淮渊还是忍不住头上冒火。
今日真是不知道图了些什么,诸事不顺,还眼看着洛裳辞越走越高。
之前她一直追求自己,又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庶女,他虽然不放在眼里,但却时时刻刻享受着被人爱慕着的快感。
可是现在呢,她对自己愈发敷衍,跟秦承决走的越来越近,地位竟然也越变越高。
这怎么可能,之前那蠢呼呼的洛裳辞难不成真的是一夜之间就变了一个人么?
可是她现在跟秦承决关系紧密,还出手救他,也便是说明她正渐渐地向着自己的对立面跑去。
这让他心中如何才能够平衡?
可现在的情况是,父皇对于自己这个太子有些失望,是因为他不但没能完成任务,杀死秦承决,反而还惹出了其他的麻烦,又被秦承决道出瘟疫传播之时他没有履行一个太子应有的义务,没有去赈灾营探望过一次。
如此一来,他身为太子,和洛裳辞一个丞相庶女对比起来,便的确是有些不够看了。
是以,这次洛裳辞封为郡主,也的确是势在必行的事情,就算他们再不满意,只怕也拗不过心意已决的秦道恭,若是再怎样反对,就成了公然抗旨,重则可是要掉脑袋的。
秦淮渊这样想着,只好挤出一个难看的的笑容,拱手道,“那便恭喜洛小姐了。”
“是岐珍妹妹吧?”
此时说话的人,却是之前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地,以茶代酒的二皇子秦沈,他很少在公众场合起哄,也很少胡乱说话,这次却忽然笑着开口,望着洛裳辞,脸上笑的十分温柔。
对这个而皇子虽然没有什么印象,平日里也很少听别人提到他,洛裳辞却没来由的对这个人很有好感。
人生在世,出头不难,难得身在闹市之中,心在红尘之外,而秦沈就是这样的人。
生在皇宫,不愿意参与纷争,却也不愿沦为别人的走狗和牺牲品,因此潜心修习道家的中庸之术,今日就算是寿宴,也是一身近乎白色的淡黄色衣裳,乍眼看上去,也果真有仙气飘飘的美感。
不过再看一眼,这人长得便没有秦承决和秦淮渊那般好看了,似乎是继承了秦道恭的几个缺点,整个人气质干净,却是十分平淡,没有什么值得经验的地方。
洛裳辞在心中将这位二皇子评头论足一番,回身笑道,“二皇兄。”
“嗯,二皇兄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以示祝贺。”
“那便多谢了。”
待得秦沈敬完“酒”,其余在坐的几位大臣也纷纷举杯,表示接受了洛裳辞这个岐珍郡主,也衷心地对她表示祝贺。
当然,说是衷心,实际上这之中也少不了江絮儿,江古良这般心怀嫉妒的人,只不过他们都没有说出来,洛裳辞也没空去注意那么多人,而后再一个一个地辨认哪个是真心祝贺,哪个不是。
这偌大的庆阳,偌大的京城,偌大的官场,文武百官都心思各异,想法也都南辕北辙,谁都不要妄想让谁跟着自己的想法走。
洛裳辞也是一样,她从来都不想左右别人,自然也不喜欢被别人左右,秦淮有这种喜欢让所有人都围着他转的性子,他们是真的连朋友都做不成,再加上这几次的交手,她也看得出来,秦淮渊已经将求而不得的丞相府看作眼中钉了。
自己若是再跟这样的人来往,那可就真是个傻子了。
虽说丞相府跟太子合作,日后的日子就会暗纹许多,但也就没了自由可言,当秦淮渊的走狗,还不如奔波不安地过一辈子。
想必萧韫玉和洛年忠都是这样想的,所以才迟迟不肯归顺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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