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能仗着人多势众的,就欺负我们外来人!”柳关厚大着胆子喊了一声。
“我们何曾欺负过你们?”沈远堂的声音,忽的响起,拄着拐杖在旁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我倒是只瞧见了你出手伤人,口不择言!”
沈远堂说着,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敲了一下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般模样,显然是动了气,众人皆是住了口,不再吭声。
“族长。”沈光耀走了过来,扶住了沈远堂:“我方才见情形不对,吹响了竹哨,可以说是擅自做主,还请族长责罚。”
这竹哨,是遇到紧急事情时,通知所有族人前来的信号。
相比较口口相传和四处喊人来说,竹哨来的快,声音尖锐,传的远,是十分适合作为信号来用的。
凡是听到竹哨声响,族中男子都会放下手中的活儿,紧急集合。
竹哨既是有如此大的权利,因此只能族长所有,平日里都是族长下了命令才能使用,不能随意吹响。
“这些人来势汹汹,若是迟了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儿,你做的没有半分错处,咱们沈氏的族人,可不是让人随意欺辱的。”沈远堂说道,冷冷的目光落在了柳关厚这些人的身上。
沈远堂气势凌厉,连柳关厚都不由得禁了声,回过神来之后,问身边的人:“这老头是谁?”
“瞧着这架势,估摸着是沈氏的族长,听说有个儿子在外头做官,都要升到府城里头当大官了呢,在这里威望不小,里正对他都十分客气,据说县丞也得给上三分颜面呢。”身边有知情的小声对柳关厚说道。
这样背景深厚的族长都出了面,柳关厚自然是不敢造次,和颜悦色,甚至带了巴结的神情,笑道:“原来是沈族长,久仰久仰。”
“这事儿呢,方才也是误会一场,误会一场,我并无任何欺负沈氏族人的意思,更没有想过找茬”
“哦?”沈远堂打断了柳关厚的话,重重冷哼一声,斜眼瞥了他一眼后,再看了沈光耀:“老夫倒是头一回听说,这伤人后,说一句纯属误会便妥了的。”
沈氏的人受了伤,身为族长自然是要护着,替他出头,方能让沈氏的族人心中踏实,更为身为沈氏族人而骄傲自豪,往后也更能为整个族人的荣耀出力。
更别说,受伤的人是沈光耀。
沈光耀虽说不是沈远堂的亲孙子,却是自个儿的亲弟弟留下来的唯一一根独苗,自小便是在沈远堂身边长大的,比着那些虽有血缘关系,但自小便不养在自个儿身边的亲孙子c亲孙女来说,沈光耀比他们对沈远堂来说更重要。
因而,一瞧见沈光耀明显被打了一拳的模样,沈远堂顿时气愤不已。
村民们也是怒不可遏。
不晓得是哪里来的人,跑到沈氏一族的地盘上撒野,甚至如此嚣张的对族人大打出手,而且还是族长的孙子,平日里在村子里头也算是十分有威望的沈光耀,这让大家咽不下这口气。
“族长,也不用和他们这般废话,既是他们出手伤人,那咱们便打了回去好了。”一人大声提议,往手掌上“呸”的啐了口唾沫,搓了搓掌心,用力的握紧了手中的锄头。
这话一出,吓得柳关厚等人的脸煞白一片。
好家伙,这要是真动起手里,这些人蜂拥而上的,还不得去了半条命?
那四个跟着柳关厚来的人,这会儿叫苦不迭。
要能想到闹了这般大的乱子出来,别说一人二两银子了,就是二十两也不能来,这舍了命的买卖,挣得的银钱给谁花去?
四人互相对视一眼,颇有些悔意,而同时也都做了一个决定,抬起脚,拔腿就跑。
“这都是姓柳那家伙的主意,不关我们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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