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他隐隐约约的察觉到这些官兵与白日里的那些官兵似乎不一样了。人还是那些人,身上的气势却变了,白日是为了保护,而此时却带了杀气。
狄方行走到面前站定,看着他,一个站着,一个坐在床榻之上,站着的狄方行居高临下望来,目光中满是审视,他看了片刻之后,开口了:“你叫什么名字?”
“蒋忠泽。”他道。
“我既然带了人来,便不是来寻你聊天说话的。”狄方行看着他道,“半个时辰前,卫天师遇刺了。”
蒋忠泽抬起头来,看向他:“是之前看到的那个年轻的天师么?这个年纪就当上了一朝天师想来也是前途无量,年纪轻轻便死了真是可惜了。”
“卫天师出宫的时辰没几个人知道,刘家却是在途中拦下她的马车。”狄方行皱眉看着他,“今日知晓卫天师出宫时辰的没有几个吧!”
蒋忠泽道:“狄大人什么意思?怀疑我么?我人在宫中,因失忆症,早记不清事了,也与卫天师无冤无仇,为何要派人杀她?”
狄方行道:“因为你根本没有失忆症。”
蒋忠泽皱眉:“狄大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狄方行没有理会他的解释,继续道:“你也不是我大楚的官员,而是陈善栽培已久的心腹。”他说着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哀恸:“你……不是蒋忠泽,蒋忠泽已经死了”
蒋忠泽坐在床上摇了摇头:“大人在说笑么?想趁着我失忆,便胡乱将罪名安在我身上?狄大人,排除异己也不是这么个排除法的!”
“你怎么知道你我相争,我与你为权敌对,是为排除异己?”狄方行看着他,道,“这两个宫婢是陛下的人,自你醒来,根本没有与你说过一句有关你我之间关系的话。”
“其实不止这一处,你醒来后第一句话是问死去的蒋忠泽怎么同你长的一模一样。别忘了,蒋忠泽的记忆停留在二十年前,他入朝为官时的画像还能从密库中找到,二十年光阴变迁,早有了不小的变化,可你却一眼认了出来,这显然不合常理。”
“我若是乍见一个与我容貌又几分相似,年纪却显然大了不少的人,第一反应应当会不会是什么亲眷,而不是你那一句话。”
“蒋忠泽心思缜密,患有失忆之症全靠用笔来记下这些事情,所以足见他用笔之频繁。既然时常用笔,那么就应该在握笔处留下老茧,而非如你这样,掌心有茧,你这不似握笔的手,而是手握利刃的手。”
“其实以蒋忠泽的心思缜密,他必然会为防自己失忆时不在家中而早做准备,他每一段记忆自午时开始,那时他应当就在吏部衙门之中,但吏部衙门之中却没有任何他留有印记提示自己的迹象。所以我们猜测,他应当将提示留在了自己的身上。”狄方行说着,手覆上胸前,“譬如将一份关于自己患有失忆症的记录就记在布上,缝在胸前的中衣中。”
“我原本以为你与他实力相当,或许会是个难缠的对手,但短短半日的时间,你便有了太多的破绽,比起蒋忠泽来说确实远远不如。”狄方行道,“我若是陈善,想必也更属意用他而不是你。所以你存在的价值大抵就是监督、以及偶尔的替身,毕竟你的模样完全可以用他的身份出入任何地方,调换他身边的事物以此来诱导他做一些事情。”
“陈善用你来诱导蒋忠泽为自己办事,动脑的事他来做,你负责执行,如此玩弄一个患有失忆症之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狄方行越说脸色越是难看。
“看来我确实逊他远矣!”“蒋忠泽”听罢,摇了摇头,虽是自嘲,却默认了狄方行的说法,“其实侯爷本是要我来代替他的身份的,但我无意间发现他患有这样的怪病之后,禀报侯爷,本是念着血脉之情,想给他留个性命,却没想到反叫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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