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道,“你继续说?”
寿山看了看李和的脸色,笑着道,“不能他真找你了吧?”
“你蒙的?”李和脸色都变了,想不到寿山是在诈唬他,活了这么大岁数,果然都没简单的。
寿山道,“也不是我蒙的,你这样的厚道人他要是不坑你才叫没天理呢。你先别急,听我说完。我也不怕丢人了,我就问你一句,你说咱一起认识的这些人里我最怕的是谁?”
“李老头?”如果是博和尚,寿山就不会这样问,所以李和就猜是李老头,比较起来李老头是最凶的一个。
寿山摇摇头,“你再猜?”
“不能是朱老头吧?”
寿山点点头,“对,所有认识的人里面我最怕的就是他。”
李和哑然失笑道,“你见到小日苯也就那样,还能怕朱老头不成。”
不过他一回想起来,寿山跟朱老头说话是挺客气的,不像在李老头和博和尚跟前说话无顾忌。
寿山道,“日苯人坏都是脸上显着呢,怕的有底线,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结果都知道。可朱老头这种人心思是最重的,好坏就是一念间,没定数,咬人的狗不叫这也是老话。”
李和摇摇头,“这话我听不明白,朱老头还能杀了你不成。”
寿山道,“那我给你举个例子,你也是看过水浒的,你说水浒里最可怕的人是谁?”
“你怎么老是让我猜。”李和虽然不满可还是回答道,“当然是高俅了。”
《水浒传》中,高俅作为反面人物、十恶不赦的大奸臣而广为人知,他肯定是最可怕的了。
寿山突然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声,拒绝了李和给他拍背,摆手道,“没事。一会就好了。最坏的人不一定是最可怕的人,其实里面最可怕的应该是林冲。”
李和笑着道,“你别逗了,林冲马军五虎将第二,英雄盖世,怎么到你这就掉了个个了。”
“我十几岁就在饭店里面打杂跑堂,没读过什么书,就识得几个字,可在饭堂里没少听那说书先生说书啊。按我想说书先生说的跟书里应该是差不离的。”
李和道,“差不多吧。”
“我第一次听到林冲出场的时候都是脊背冷汗,鲁智深救了他,他却嘴快暴漏了人家是大相国寺的。后来上了梁山,王伦不留他,还赠金银,他呢,死皮赖脸留着了,过几天和晁盖还一起把王伦给砍了。交投名状还把毫不相干的路人给砍了。其实就是心里阴暗,脸上不表露,你说这种人这种心思不可怕吗?”
李和也懒得管他这话对与错,只是道,“朱老头也不能是这种人吧?”
“说不好我也看不准,可这性子是阴沉的很,轻易都不表露,就是李老头那么个人物都不敢说拿捏的准。”
“他手里到底是什么东西?”朱老头早就根李和说过要把东西给他托管,他当时也是一口答应了,并没有拒绝,但是一直东西没给他,他现在心里也忍不住好奇。
寿山道,“具体什么东西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听人说好多人开始等他蹬腿打他手里东西主意呢。他好歹有点名气,他活着没人能奈何他,可是要是他不在了,他儿子和他孙子是没能耐守得住的。”
“那他凭什么认为我就守得住?”李和已经把朱老头祖宗八代在心里骂了一遍,舍不得儿子孙子去死,对他倒是舍得,把他给塞上去顶缸。
寿山道,“你还没摸清这世道啊。要搁前十年、前二十年读书人跟我都是蹲一个坑的,什么这个教授,那个老师,小毛孩乱了规矩,谁都敢挠。我那时就很笃定我肯定能出来,为什么?你想想,哪朝哪代也不能离了读书人啊,都跟我一个价位了,社会还不乱套了。所以啊,他们在坑里蹲不长,我呢也就蹲不长。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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