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天一怔,记起那个刚刚做了“害人害己”的事的周神鞭来。心想他虽然自持武功高强,目中无人,却非为非作歹之人。况且还是铭恩的师叔,如果将他弃之不管,于情于理,都不相合。当下回到周神鞭房中,将他扶上马车。
贺天寿一怔,问道:“这位却是何人?”
解添忧道:“这是我周师叔。”
贺天寿轻“哦”一声,也不多问。
周神鞭家中巨变之后,神志心智已经大不如前,翻着白眼,瞪了贺天寿一眼,对解添忧道:“解贤侄,这老头是谁?”
解添忧闻言,知道他神志未清,忙道:“师叔,这是神医贺天寿贺大夫。你我伤势全凭他老人家医治。”
周神鞭“哼”的一声,道:“不是蒋玉钦吗?那老儿才有点儿真本事!”
贺天寿看他双眼略显浑浊,脉象微乱,知他受伤在先,受惊在后,神志已迷,哪里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一笑置之。
周神鞭还以为他惊怕自己,洋洋得意,竟不将他看在眼里。挣扎着坐起来。满身酸痛触动满怀伤悲,不觉流下泪来,喃喃自语道:“香儿,桃儿,你们在哪里?”香儿是他的妻子洪静香,桃儿则是他的儿子的小名。本来一家三口幸福快乐,却在转眼间,一一惨死在自己眼前。想到悲惨的情景,周神鞭恨得咬牙切齿,反复念了几遍“严如海”,但是转念想到严如海的凶残与难缠,一股冷气发自心底,直冲脑门,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一行五人在镖车上过了一夜,连夜赶路到了一处城镇上。陆南天经常路过此处,轻车熟路将镖车赶进一家叫海门客栈的客栈的后院,吩咐相识的店小二送早饭到他的专用房中,又叫他去雇一辆普通马车。为了以防万一,各人都换下原来显眼的衣服。用过饭后,不敢停留,急急启程,往东北方向而行。
一连赶了五六百里。陆南天暗想离家已经八百余里远,那严如海又身受重伤,必定再也追寻不到了。和贺天寿略一商量,便在前面城中客栈落脚。虽然有神医贺天寿亲自调治,但是一连两日的车马劳顿,折腾得解添忧和周神鞭哎声不断。
进客栈后,贺天寿立即命阿珠到街上大药店抓药回来煎熬。
解添忧主要是外伤,服了两日接筋续骨、安神定气的药之后,已告痊愈。
而周神鞭却是精气神俱伤,精生的血肉筋骨、气养的五脏六腑还不难医治,就是无形的神智难倒了贺天寿。饶他人称天下第一神医,两日下来,周神鞭还是时哭时笑,喜怒无常。还好他先入为主,一心将解添忧当作自己人,还希望解添忧保他到天圣总坛见敖勇,每每大发脾气,都听得解添忧劝解而息。
到了第三日清晨,贺天寿师徒便向陆南天和解添忧告辞,说要继续追寻“地狱使者”宗泰生。周神鞭不待贺天寿说完,忽然左手暴长,向贺天寿脉门扣去。喝道:“姓贺的,老子还没有好呢,你休想一走了之。”
解添忧抢上前去,挥掌在他掌背上轻轻一拍,说道:“周师叔,且听贺神医把话说完。”
贺天寿抚须哈哈大笑,道:“周雁,你说你还没有好,那我问你,你不舒服在哪里?”
周神鞭乘着解添忧一拍之势,将手一沉,便缩了回来。被贺天寿问得一呆,想了想,自觉浑身全无异状,摇了摇头道:“没有!”
陆南天将他拖到一边,道:“周大哥,贺神医要去寻找‘地狱使者’,为民除害。你既然无事,何必硬要人家留下来呢?”接着故作神秘的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如果把他带到天圣总坛,师傅怪罪下来,你担当得起吗?”
天圣总坛在天台山大圣峰顶,乃敖勇闲居所在,最是天圣门的禁地,等闲人休想踏进大圣峰一步。近年来更因敖勇年迈,绝大多数时间是在闭关参修延年益寿之法,于天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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