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布兰科倚在自己的火枪上,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再过两天,佣金又可以提高一次了。”
他身旁一名矮胖之人应和道:“对对,后天我的佣金就有……”他算了好一会,终于得出答案,“每十天二两白银,差不多就是两个杜卡特金币!”
“西芒,我五岁的外甥都比你算得快。”有人嘲笑了他一句,转而叹道,“要是这样舒服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呵呵,想得倒好。”稍远处一名中年人吸口烟斗,摆手道,“这些东方人可比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精明。”
他扫了眼土垒后面的三百多名葡萄牙雇佣兵,“这里有五支佣兵队,加上几十名佛郎机海军士兵,那个姓丁的总督每月要支付超过两千两白银。
“他能如此大方,说明等待我们的肯定不会是场轻松的战斗。”
“本托说得没错。”
随着一个高个子卷发的军官迈步走来,刚才还尽显懒散的雇佣兵们立刻挺胸抬头站直了身子,向他行礼致敬,“福斯托中尉。”
福斯托指向东面,“都给我做好准备。有情报说明国的辅政王率领四千人的部队,昨夜已过龙门县,哦,距离这儿大概有一百多罗里。”
他所说的一百罗里大概有一百六十里左右。
“哦,deus!好日子就这么结束了……”布兰科小声嘀咕了一句。
福斯托用剑鞘在他大腿上敲了一下,高声道:“备足铅弹,擦亮大炮,提前领取引火绳,土垒也要再加高些!
“想要拿到胜利报酬,就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按照他们这些佣兵和丁魁楚的契约,每过十天,佣金就提高一成,参加战斗佣金翻倍,打赢了再翻倍。
是以周围的葡萄牙人无不兴奋地高声应道:“是,长官!”
等那中尉走远了,西芒搓着胖手道:“好像敌人不少啊……”
“东方人的军队你又不是没见过,”布兰科不屑地撇了撇嘴,“战术陈旧,武器低劣,又毫无纪律性。”
“没错。”一旁名叫努涅斯的黝黑男子摩挲着手里的西班牙重型火枪,接道,“他们一贯排成凌乱的横阵。火枪手只会躲在防御工事后面,用的也是半盎司火绳枪而已。
“听说就连付给我们的佣金,都是从他们自己的平民那儿抢来的。这种军队根本不用担心。”
他又指向广州城外的童以振大营,“况且我们这边不是也有三千多东方人……”
这个自以为是的葡萄牙人显然是将龙卫军和旧式明军混为一谈了。
只有本托微微摇头,“不过我听到的消息,这个辅政王似乎很不简单。据说他在福京以六千人的部队,击败了那位丁总督两万大军。”
“嗨,你太多虑了。”努涅斯笑道,“我曾经跟随这个帝国的军队在北方镇压过叛乱,那些号称能击败十倍帝国部队的叛军,”他看了眼布兰科,“当时足有两千以上,而我们只有二百三十人。
“结果怎样?半个下午就把他们击溃了!”
布兰科立刻点头道:“这些东方人都一个样。不管是叛军还是什么辅政王,只要保持稳定射击,他们很快就会溃散。”
本托不再接话,用力擦拭起他负责的那门十二磅炮来,目光不经意扫过不远处的珠江。江面上正有七八条哨船来回巡逻,船头尾各以木架固定一门佛朗机炮。
他知道,类似的武装巡逻船有几十条,甚至还有两条一百多担的大船,希望它们能将那个辅政王的军队挡在江对岸。他有四五年没回家了,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平安打完这一仗回家看看两个儿子。
……
“不,将军,您必须将军队部署在沿江防线。”福斯托中尉严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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