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名妓卞赛卞云装,朱琳渼依稀想起,历史上秦淮八艳之中,好像是有个叫作卞玉京的,会不会就是此人。
只是此时也不宜细究这些,这个时代女性极少晚上出门。纵然是名风尘女子,当也难逃俗例,她能在黄昏时分来到军营,或许确实有重要的事情相告。
他又嘱咐了陈逸几句,而后对马德一挥手,“走,我去见见她。对了,你是在哪儿遇到此人的”
一行人随即往龙卫军大营而去,马德一旁禀道“属下所部正在太平门的军营外围巡逻,就忽闻有女子呼救。士卒们循声而去,擒住了几名扮作脚夫的虏贼,那女子便自报了姓名,说有万分紧急之事要见您。”
待回到朱琳渼将营,又等了片刻,马德与一队步兵带了名女子进帐而来。
那女子快速扫了帐中之人一眼,显是久与达官显贵来往,只一瞥间,便已对众人的身份有了大致的判断,立刻在朱琳渼面前盈盈拜下,“方外人玉京拜见辅政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方外人这位列秦淮八艳的女子做了道士那玉京当是她的道号了。朱琳渼猛然反应过来,她姓“卞”,果然就是卞玉京了。
他随即抬手道“卞姑娘请起。”
在卞赛起身抬头的一刹那,整个军帐似乎都亮了几分一张未施粉黛的鹅蛋脸,皮肤如雪似玉般温润白皙,丹凤眼天生三分媚意,樱桃口不点自含旖旎,面上虽无表情,但只一抬头转眼的姿态便如朵水莲花般不胜凉风的娇羞。即便穿着灰布道袍,亦难掩她通身的风情万种,妩媚绝伦。
秦淮八艳盛名之下果无虚士。就这张倾城倾国的脸,恐怕金陵权贵们只要看上一眼,便甘愿倾尽所有只求成为她座上之宾。
不过朱琳渼可是有木芷晴这样美貌出众的未婚妻的,其容貌较之卞赛还要略胜一筹,且更具纯真脱俗的气质,不似她这般时时带着撩拨人的媚态。
故而朱琳渼比起帐中其他人来,对眼前这张脸还是具有极强的“免疫力”的。他轻咳一声,问道“卞姑娘所来有何要事”
卞赛心中略有些吃惊,自她及笄起,凡见到她的男人未有不走神失态的。便是那自诩沉稳持重的洪承畴,初见她时也差点儿淌出口水来,能如辅政王殿下这般沉稳的,她却是平生首见。
她忙收回思绪,揖道“回殿下,贫道是来示警的。”
“示警”
“对,”卞赛点头急道,“殿下大军正陷于险地。南京城中屯有足够十万大军吃半年的粮草,又有洪承畴亲选的精壮士卒近万。殿下虽是神武,但片刻间想要攻下应天府却是极难。
“而此时洪贼已传令南直隶各处贼军朝应天府汇聚而来,东有叫勒什么混的建州兵三万人,以及张天禄手下两万大军。南有黄鼎和杨承祖,一共”
她显然对军务不甚熟悉,低头思索半晌才终于想了起来,“好像是三万多人。距离最近的郭虎自广德出发,一万兵马此时已近应天府东南的溧水县。
“待这十多万人马抵达南京,殿下往浙江去的退路便皆被堵死。届时”
她又想了一会儿,才磕磕巴巴道“届时前有坚城,后有堵截,进退失据,兼无粮草,兵员又寡,必败矣”
石霖一旁闻言把眼一瞪,“你怎如此胡言乱语休要长虏贼志气灭我军威风”
朱琳渼拦住石霖道“无妨,你让她把话说完。”
“将军恕罪。”卞赛忙道,“贫道说的这番话乃是出自伪官杨志和之口,以及之前洪贼调兵围堵的消息也皆是听其所言。”
“杨志和”朱琳渼忆起杨志和这个名字,应是洪承畴手下掌印都司,于是疑惑道,“卞姑娘是如何听到他这番话的”
“贫道是在自己家中听到的。”
“杨志和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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