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与商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藕断丝连的,官商勾结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成州府的商业几乎已经快赶上农桑重业了。在古代,商人其实在很多人理解当中,代表的就是钱,这也是商人地位为何一直难以往前跨越的根本原因。
然而钱永远是一个好东西,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哪怕是一个清官。
成州刺史府参事高左珍明显不是什么清官,据说他家单单在成州就有十多处住宅,城外的良田更是数都数不清。这些都只因为刺史陶贺让高左珍主政蜀中农商业多年,可以说高左珍手中拽着各大商行的前途和命运也不为过。
苏家因为祖田的事情得罪了这位小肚鸡肠的高官,再加上高家商行在一旁煽风点火,后果是可想而知的。苏仲斋也算是成州城资历很老的人了,这高左珍依然没有留一点情面。
当杨易见到这个残害外公的帮凶高左珍时,只觉得这人和京剧中的大白脸没什么两样,坏人两个字几乎都快写在脸上了。
八撇胡子,小眼睛,想要让自己看上去很威严,却依然掩盖不了那一脸的贪官像。
之前杨易便听苏仲斋详细介绍过高左珍此人,其人是大概七年前入蜀为官的,起初只是一个小小的主簿,后来陶贺做了蜀中刺史,为了培养自己的势力便将高左珍提拔起来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
高左珍是个贪官,这在蜀中商界并不是什么大秘密,曾经也有人告他的状,可是精通阿谀奉承之道的高左珍自然早已将陶贺打理好,告他之人不但没告倒他,自己反而落得个牢狱之灾,自此便很少有人敢再做声。
值得一提的是高左珍和高成虽然都姓高,但两家并没有实际上的血缘关系,不过私下里高家给高左珍塞了多少银子,便不得而知了。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高左珍冷冷的盯着杨易道。
杨易丝毫不惧,拜道:“在下甲包玉,见过大人。”
“何方人士?”
“帝京地庆人士。”
“来蜀中所为何事?”
“来蜀中探亲访友。”
“既是来探亲,为何要在成州城中为非作歹,伤及无辜?”
杨易心中暗笑,这高左珍两句话便给自己安上了罪名,可谓是贪官中的老司机。
杨易道:“在下不知大人何出此言。”
高左珍点了点头,也不惊奇,因为他知道杨易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认罪。
高左珍抬头沉声道:“传苦主上来。”
衙役应声而去,不过一会儿,高成和两个浑身缠满纱布的家丁便被带进了堂上。
杨易侧目过去,正好看见高成来到自己旁边。高成刚一触及杨易的目光,被吓的往旁边挪了一步,随即想到这是在州府衙门,又愤怒的瞪了一眼杨易。
“堂下何人?”高左珍明知故问道。
“在下高成,成州府人士,乃成州高家商行长子。”高成显然经常来衙门走官司,一切显得轻车熟路。
高左珍点了点头,指着高家护卫道:“是何人将你家护卫伤成这般?”
高成谨慎的看了眼另一侧的杨易,道:“就是这人所为。”
“嘡!”高左珍一拍惊堂木,喝道:“人证物证俱在,犯人甲包玉还有何言?”
杨易正要说话,忽听堂外有人高呼一声:“慢着!”
众人惊异,不知何人如此大胆,敢喝斥公堂,要知公堂乃肃穆严明之地,哪怕是喊冤者也得先敲上几十板子。
众人不解,唯有堂上那高左珍面色风云变化,似乎有些愤怒又有些惊讶。
杨易转头往后看去,正见一个身着官服之人往堂中快步走来,自己的大舅苏繁正跟在那人身后,而堂上的衙役也无一人上前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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