颔首拜了一拜,额间散落的一丝墨发跟着垂了下来。
“二拜高堂!”--
袅袅婷婷地被搀扶着转身,青葱似的手指握着喜绸,华雅又是一颔首,弯下腰去拜着,红盖头微微飘动间,隐约可窥见那一张精心装扮绝美艳丽的俏脸。
啧啧啧,夜相如好福气啊,娶了个这么个如花似玉娇滴滴的大美人儿啊--
不少看客有些直了眼,带些不知是酸还是揶揄的心思在心头啧啧称道。
夜昱恍若未觉,颀长的身形只转了过来,同样对着那高座之上的二人颔下头去,冠玉般的面容满是皎洁如月的淡然。
“夫妻对拜!--”又是语调高昂喜庆的一句。
华雅捏着喜绸的手不由地一紧,想着夜昱此刻就在身侧,并且即将成为自己的良人,盖头下那张精致娇艳的小脸也不由得染上一抹嫣红,听着怦怦跳的心脏声,莫名地就觉得有些紧张起来,手心处都沁出了层薄薄的细汗。
没出息,华雅轻呼口气,平复了些许情绪,看不见面容的盖头下,上了玫瑰茜红唇彩的小嘴,因为含着娇笑的弧度,更是娇嫩欲滴。
是,她喜欢夜昱,从小便喜欢。
昱哥哥,雅儿到底,还是成为了你的新娘呢--
不堪一握的盈盈细腰被那朱红嫁衣衬得更细,无形中透露出女子身段的妖娆美来,握着喜绸,华雅缓缓弯下腰去。
“九千岁到!”--
猝不及防冷不丁地一道极其尖细的声音响起,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声音扯的极长,虽然尖细语调却是也极其有力,一下子便将司仪之前那高昂的几句给压了下来。
原本一片喜乐融融的气氛,随着那道尖细声音的落下,莫名地,一瞬间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冷凝。
原本坐在席位上,正端着酒杯的手不由地就是一抖,不少人都洒了些酒水出来。
九,九啥,九千岁?!
娘诶,就是那个九千岁的九千岁?!
不不,肯定不是来砸场子的,或许,是来道贺的。
一道西青色的颀长身形,缓缓地走了进来,不,不能说是一道,因为那右手揽着的臂弯里,还有一个娇小的身影。
没有冠帽,一头墨发仅以同色的玉冠束着,细长的双眉,只在丹凤眸的尾端晕染了一朵金色胭脂,衬得那双恰似无星无月夜幕的眸子,反倒多了些光华粲然,配上那不浓不淡天赐的绯红薄唇,这般妖异华美的意味,除了楚烠,再无他人。
上好材质的一拢西青色锦衣,缀着向上绽放的大朵大朵长荚罂粟花样,似流泻着独属于夏季盛放的满是荆棘的暗红色气息。
都说罂粟妖艳让人迷,带些自我淬练的终生信仰,华丽高贵与妖异诡美交织在一起,不突兀,倒是难得的和谐。
而在楚烠臂弯处,则是窝着一袭绯红软锦波纹裙的水夭夭,三千青丝懒懒散散地斜斜挽着,潋滟水眸,连带着那颗眼角处的泪痣,都仿若刚在水里浸润过一般。最特别的,是那光洁饱满的额间,以胭脂细细点了一朵长荚罂粟,还缀了花钿,看上去鲜活得仿佛下一秒便会绽放一般,竟带着一分楚烠的影子,透出仿佛本该如此的滟美妖娆来。
那长荚罂粟,是楚烠,亲自替她描上去的。--
本来以为会很难看,却不想,意外地很配。
青翼卫紧跟其后,却是并没跨过门槛,只恭恭敬敬地候在门外,好在人数不怎么多,倒是没有一种来打群架的既视感。
端坐于高座之上的华南沽,脸色,有着明显的转变,带着压抑的不安之意,站起身来,率先打破了一室的冷滞。
“见过九千岁,九千岁万安。”华南沽一撩宽大的衣袖,颔下首去行了一礼,脸色虽然阴郁,该有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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