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厚爱,本督自当尽心竭力。”语调平淡却又格外幽幽娆娆,楚烠斜斜靠坐着,看上去有些桀骜无礼,字里行间却又让人挑不出丝毫瑕疵。
凰奕朗声一笑,不知道对于楚烠的回答是真满意还是假满意,遍绣龙纹的宽大衣袖一拂,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一瞬间显露无疑:“既然如此,那朕就拭目以待了!”
“九千岁此番,必定能大胜而归!-”
“是啊是啊,九千岁可是谁啊-”
“”
一片细细碎碎的附和声。
一群老匹夫--
这个时候,水夭夭是想笑的,只是到底没笑出来。
楚烠依旧一派慵懒地靠坐着,一拢天青色的锦衣通身顺滑无一丝褶皱,细长而又诡美非凡的眉眼波澜不惊,周身流露着与那左眼角纹着的清纯水仙花样,相互交织碰撞的妖邪气息。
其余的众人也皆是讪讪一笑,随即又各自推杯换盏起来,尽显一派言笑晏晏。
楚烠似乎并不饿,满案桌的菜肴未曾碰过一下,偶尔浅浅啜上一两口杯中的酒水。
水夭夭也不曾开口,只是时不时夹上一筷子肉食放到哼哧哼哧吃个正欢的小九面前。
悦耳悠扬的丝竹之音依旧缓缓流淌着,这一大殿的气氛,似乎格外融洽。
夏日的天气,往往有时候,就是那么的猝不及防地多变。
“轰隆!-”
破空一般的惊雷之声,毫无征兆地就在大殿外空响了起来,殿内原本言笑晏晏的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给弄的有些失神。
水夭夭倒是极为淡然,仿佛丝毫未受到影响,微翘的纤长睫羽有一下没一下地闪着。
把玩着酒杯的纤白指尖微微一顿,楚烠缓缓颔首,绯红似血的薄唇凑上那酒杯的边缘,淡淡地啜了一口内里的酒水。
大概是那酒水可口,那一张天赐妖娆的面容,似乎多了丝深邃难以捉摸的愉悦之色。
下一瞬,又是较之前雷霆之势更为破空逼人的一道惊雷声,炸裂一般,仿佛从撕裂的外空直直坠落而下。
“呀!-”失了方寸的惊呼之声。
原来,不过两道接连迅猛的惊雷,大概是劈到了大殿屋顶,竟是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几道裂纹。
啧啧,所以说,豆腐渣工程什么的,还是应该尽早遗弃才好--
水夭夭咂咂嘴,见着小九的小肚皮已经有些鼓鼓的,便拿起旁侧放着的锦帕,细细地替吃的满嘴油的小九擦了擦。
还没吃个尽兴的小九,“吱吱”地叫了声,小爪子还不安分地挥舞了一下,很明显有些不依。
只是那刚刚挥舞到半空的小爪子,眼见着便要挨着水夭夭的衣袖,浓如鸦翅的睫羽微微一抬,连带着那朵湛蓝色重瓣水仙的花样都鲜活得仿佛下一瞬便要盛放一般,一个淡淡的眼神不经意间便落了下来。
小九那一只小爪子,倏地便收了回来,速度快的,让水夭夭有一种这货在逃命的错觉。
楚烠单手撑着下颔,因为衣袖的下滑露出一小截同样白皙的手臂,绯红色的唇瓣抿出个不深不浅的弧度,喉间溢出的声线透着满是妖冶的馥郁:“皮得很。”
水夭夭头也没抬,替小九擦干净了身上的油渍,这才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满脸委屈巴巴的小九:“说你皮得很呐。”
殿外暗沉的夜空,却是倏地“哗啦-”一下,倾泻而下的瓢泼大雨说来就来。
那大殿屋顶,因为之前被雷劈出了裂缝,还隐隐有扩大的趋势,这会子,竟是从上方的漏洞间滴滴答答地滴下雨水来。
大概是外面的雨势太大,连带着滴下来的雨水,都堪比一场小雨。
不过片刻的功夫,不少人便被淋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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