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刘龙此时脸色通红,忽而转身,拉住了周致,说道,“周致兄弟,你我二人打赌一事今日已见分晓,你得中了小三元,是我刘龙输了。
我输了要给你八千两银子,明日这八千两银子就会送到你家。”
刘龙说话的时候,十分尴尬,但还是胸膛的挺的笔直,并没有丝毫的气馁和怯懦,足见他倒是个很讲信用,能输得起的人。
看刘龙这副架势,周致心下一动,不自禁的对刘龙生出几许赞赏之情。
周致旋即笑道,“无妨,周致只是侥幸而已,侥幸而已呀!”
此时周致也感觉不好说什么了,总不能说那八千两银子不要了,就权当当初打赌是一次玩闹吧?
呵呵!周致可没有那样的好心,更不会做出那样的蠢事。
要知道,若是自己输了,想来刘龙绝不会善罢干休,他定然会逼迫自己四处张贴羞辱败坏刘禹刘大儒名声的告示。
范进哈哈大笑,好像是故意在气刘龙,道,“哈哈,周致贤弟这次案首考的可真是名利双收呐!还能得到八千两银子,有了这八千两银子,你们周家可就是地道的乡野富豪了。”
车朗等人也是哈哈大笑,对周致羡慕不已。
刘龙那张白脸更加红了,陡然转身,扬长而去。
刘龙还没有走出多远,府衙里的几名差役就在府衙门口高声叫道,“道试前四十名者,提学官大人和知府大人要见你们训话。”
每次考试之后,考官都要对考试不错的考生训话,这好像成了大明的一项不成文规定。
刘龙稍稍迟疑,便又转过身来,朝府衙里面走过去。
周致和吕行川自然也不敢怠慢,要知道,这可是要面见提学官大人了。一个秀才能认识朝廷的正三品大员,那也是难得的荣幸啊!
范进一甩手,道“唉!看来今日你们二人的宴请又泡汤喽!老夫都有几日不曾饮酒了,可是馋的很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范进说出来这样的话,也不感觉有失体统。没办法,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心里怎么想的,那就是要怎么说,浑然不会在乎外人对他怎么看。这就是真性情的人呀。
周致和吕行川只有无奈的苦笑一下,而后两人几乎同时朝范进拱手道,“范兄,抱歉,改日我等定然请你一醉方休!”
言罢,又朝车朗笑了笑,两人并肩走进府衙。
齐彦武作为周致的书童兼保镖,自然担心周致的安危,他索性就在府衙外面等着周致出来。而范进和车朗则直接回客栈,今日周致和吕行川的宴请虽说泡汤,但他们二人心中高兴,自然在客栈中,两人来上一通豪饮。
府衙大院中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圈着四十匹健马。有白马,亦有黑马。此时这些马显然有些兴奋,不时的打起响鼻,更有伸长了脖子嘶鸣的。再加上大院里的十几名差役,还有陆续前来的道试前四十名考生,府衙大院中就乱糟糟的。
提学官和知府大人召唤,前四十名的考生自然都不敢迟疑,很快便在大院里集合完毕,在差役的指挥下,排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
周致是案首,自然是排在了最前面。
天气俨然有些热了,众人在阳光的照射下,脸上都渗出细密的汗珠。不过每一个人却毫无顾及,相反心情极度激动。个个胸膛挺的笔直,就这样站立了差不多将近半个时辰。
眼看着天近午时,提学官杨一清在知府彭泽,同知张永江和通判冉一水的陪同下,从府衙大堂出来。杨一清面色平和,站在台阶上,朝下面的众考生看了看,而后朗声道,“你们这些人是这次道试的佼佼者,本官首先恭贺你们。
从今日起,你们就成为秀才,成为我大明有功名的读书人了。你们可以见了县官不跪,家里则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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