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他进门的张管事,吓得腿都软了。
他深恨自己为什么要亲自领商不换进来,早知如此,随便派个人就好了。
这下完了,这个场面,要如何应对?
“放手!”
庄婉仪推了推他,岳连铮笑得恣意,倒把她在怀中又揽紧了几分。
他一向克制自己的情绪,很少露出这样的神情来,庄婉仪不由一怔。
她纤细的手臂于他而言,连蚍蜉撼大树的力量都没有,他忽然便想到了他们的新婚之夜,想到她的娇羞模样
一双手忽然插到两人之间,随后他怀抱一空,怀中的温香软玉已被人夺走。
商不换揽过她,目光不善地看着岳连铮。
“大将军,请自重。”
虽然在他眼中,岳连铮从来没自重过。
庄婉仪见他面色不善,待要开口解释什么,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这个主场,是两个男子的。
他们多年积怨,如今终于有了一个私下相见的机会,剑拔弩张的气势几乎要把房顶揭穿。
这个时候再解释方才发生的事,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商大人严重。你情我愿之事,何来的不自重?”
庄婉仪顿时睁大了眼,没想到岳连铮会说出如此无耻的话来。
谁跟他你情我愿啊?!
“呵,这谎话未免太蹩脚。既有你情我愿,何来改嫁?”
改嫁倒罢了。
她在改嫁当日,当众揭开大红盖头,对着金卫吾说的那一番话,便可见对岳连铮没有半点私情。
岳连铮好生不羞,竟然使出这样的计策来。
“是吗?商大人难道不知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庄婉仪听得又好气又好笑。
他岳连铮还真是出息,把她比作世间薄情男子,把他自己和商不换都比成了被挑拣的女子。
商不换自然是妻,那他就是偷了
“方才是大将军绊倒了我,如今红口白牙污蔑于我,是何居心?”
她终于忍不住,叱责了岳连铮一句。
柳眉倒竖,美目含嗔,倒让他看得赏心悦目,不由笑了起来。
他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
良久。
他看向商不换,目光落在他额心浅浅的伤疤上,眸中带着嘲笑。
那个伤疤,是商相爷用茶盏砸出来的。
“好吧,算我失言了。”
庄婉仪气得吐血。
这个口气听起来,为什么那么像委屈求全的外室,在正妻面前不敢承认似的?
怪不得岳连铮总是三言两语,就能挑拨商相爷和商不换父子之间的关系,看来他不仅会打仗,嘴皮子功夫也甚是了得。
商不换该不会真的相信,他们两有什么私情吧?
她微微抬头,望向商不换的神情,后者仍是一脸正色地对着岳连铮。
倒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情绪。
他对着外人的时候,素来是一副极其谦逊温润的笑容。
唯有对着岳连铮,露出了他本来的敌意,毫不遮掩。
“大将军知道自己失言,日后就该谨言慎行。听闻明川郡主已经无恙了,那我就不叨扰了。”
说着便拉着庄婉仪的手出了正厅,岳连铮一字未发,二人告辞也不曾行礼。
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连撕破脸都不必了。
“不知道商不换的耳根子,有没有商相爷那么软”
他自言自语了一句,便笑着转过身进了内堂,只留下张管事站在原地,抹了一把额上的汗。
好险。
“你生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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