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的一场寿宴,圣上与皇后重赏庄婉仪,俨然是富贵已极的景象。
门房又不知推了多少想来求见的拜帖,庄婉仪一向不爱会客,更不爱出门,那些帖子她连看都懒怠看。
秦国公夫人进府,看着门房的下人挑拣记录那些拜帖,一摞摞比山还高的模样,端的是吓人。
“幸好幸好,这要是换几个月前,或许我想来见你也要被人把帖子丢出去。”
庄婉仪听她描述得夸张,一脸不信的样子。
秦国公夫人忙道:“你不信?我是从门房的窗户缝里看进去的,你不信问我的丫鬟小翠。小翠,你说是不是堆得比山还高?”
她身后的丫鬟涨红了脸,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既不想夸大也不敢拂了自己主子的面子。
庄婉仪忍俊不禁,捧着肚子笑了起来。
“我看你家的小翠和我们抱竹一样,都是老实人。别拘着她在这给你圆谎了,让她跟抱竹她们玩去吧。”
小翠露出了感激的笑容,秦国公夫人一摆手,她就乐颠颠地下去了。
她陪着秦国公夫人来相府多次,和梅香院的几个丫鬟都颇为熟悉了,正巴不得和她们玩儿去。
秦国公夫人看着她,眼中却露出精光来。
“我觉得你有些不对劲。”
庄婉仪正喝着酸梅汤,被她这么一盯,哪里还喝得下去?
“我有什么不对劲?”
她放下碗来,下意识问道。
秦国公夫人看了一眼她碗里,笑得胸有成竹,“你是不是有了?”
就凭一碗酸梅汤,她是如何发现的?
庄婉仪不由对她刮目相看起来,“你是如何知道的?我倒也没想刻意瞒你,只是如今尚未满三个月,所以这事除了府里人和娘家人,一律没有外传。”
秦国公夫人笑道:“你才笑的时候捧着肚子,我就奇怪了。再一看你喝的是酸梅汤,这个天气喝冰镇酸梅汤开胃的人也多,偏偏你这个不是冰的。显然是怕伤着胎所以只敢喝常温的,没病没灾的为何不敢?只能是怀有身孕了。”
她对这些家长里短的事一向很用心,庄婉仪腹中的胎也没旁人看出来,唯独她猜到了。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的偏才就在这上头了,比谁都灵!”
“什么有先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懂这些文章啊诗书的。能记得几首孩童念的律诗就不错了,别跟我讲这些难懂的。”
说着大大咧咧地拈了一颗葡萄,紫色晶莹的外皮如宝石一般,她一指甲就掐出了汁水。
“我告诉你,你这寿宴一过,多少人急着上门拜访你,还有多少人在背地里恨你呢!”
“恨我?”
庄婉仪无奈道:“恨我的,头一个是凤贵妃,那是真心狠手辣的歹毒人。为了要我的命连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都搭进去了。二则是将军府那边,说到底恨的也不是我,是不换。三则就是谭氏,她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也算不上恨。左不过看我风光她嫉妒些,也不会做出什么来。”
提起谭氏,秦国公夫人就一肚子的气。
“她这样的性格,活该她儿子娶不到妻子。你说她眼光也忒高了,还非当朝一品二品的门第不娶,还得是嫡出的小姐。都说抬头嫁女低头娶妻,人家嫁女的头都没抬这么高!”
庄婉仪噗嗤一笑。
“这件事我倒是没过问,不过寿宴之后,公公倒是把府中一些事务交给我了。看意思,是想让我学着掌管相府的中馈。”
“掌中馈?”
秦国公夫人差点激动得跳起来,“乖乖,这相府的中馈要是真的由你掌了,谭氏一定会气得掐死你!”
几家欢喜几家愁,长安城俨然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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